临终嘱托与沉重的真相(2 / 2)

千手佛墙看着女儿这副傻愣愣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大手直接拍在千手秋的后脑勺上(没用力),吼道:“傻愣着干什么?!没见过你哥犯蠢挨揍吗?!还不快去给你哥找点止痒消肿的药膏来!再打盆清水!快点!”

千手秋被老爹一巴掌拍醒,捂着后脑勺,委屈地“哦”了一声,但还是忍不住又瞟了哥哥那副尊容一眼,才赶紧转身跑去翻箱倒柜地找药。

很快,千手秋端着一盆清水和好几罐药膏跑了回来。

看着哥哥那浑身是包、无处下手的样子,她皱了皱小鼻子,认命地开始帮忙。

她先是小心翼翼地用清水帮良太擦拭身体(避开破皮的地方),然后挖起一大坨墨绿色的、散发着浓重草药味的止痒膏,开始往那些又红又肿的包上涂抹。

药膏凉丝丝的,暂时缓解了那钻心的痒意,让千手良太舒服地哼哼了两声。

千手秋看着哥哥身上实在太多包了,涂起来太慢,索性心一横,把好几罐药膏混合在一起,然后像糊墙一样,大片大片地往良太身上抹去!

于是,不过片刻功夫——

千手良太除了脸和关键部位,全身几乎都被厚厚的、五颜六色的药膏给覆盖了!

尤其是后背和四肢,药膏涂得厚厚的,甚至因为涂抹不均匀而显得凹凸不平……

再加上他本身又红又肿……

此刻的千手良太,看起来就像一条……巨大无比的、色彩斑斓的、正在蠕动的……蝶虫幼虫

(还是那种看起来就有毒的种类)!

千手秋看着自己的杰作,眨了眨眼,似乎还挺满意:“这样应该……能好得快一点吧?”

千手佛墙大长老在一旁看着,嘴角抽搐了半天,最终也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捂住了眼睛,不忍再看。

(家门不幸……真是家门不幸啊……)

(这俩孩子……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而被包裹成“蝶虫”的千手良太,只能欲哭无泪地躺在那里,感受着身上那凉飕飕、黏糊糊的“关爱”,内心疯狂吐槽:

(我是伤员!不是需要作茧的虫子啊喂!)

宇智波族地

宇智波初纯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一遍遍抚摸着白山茶光滑温润的花瓣,眼神低垂,思绪却早已飘远。

(战国时代……就像一辆失控的马车,疯狂地向前奔驰。)

(如果宇智波一族始终固守着过去的荣耀、仇恨和那些陈旧的规则,不肯做出改变……)

(迟早会被这疯狂的车轮无情碾过,彻底抛在身后。)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族内元老们固执己见的脸庞,三长老那充满算计和权欲的眼神,以及年轻一代在仇恨教育下逐渐变得冰冷的目光。

(家族若是永远这个样子……内部倾轧,对外树敌,固步自封……)

(只会越来越跟不上时代的变化。)

(一代的人会老去,会死去……就像父亲那样。)

(旧的规则终将被淘汰……)

(新的规则正在建立……而我们宇智波,却仿佛被整个飞速发展的社会孤立了,成了蜷缩在角落、只会抱着旧梦喃喃自语的垂暮老人……)

这种对未来趋势的清晰认知和深切的危机感,让她感到一阵无力又焦灼。

她渴望改变,渴望家族能走出这泥潭,但却被现实牢牢禁锢,连自身都难保。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打破了她的沉思。

宇智波斑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大部分光线。

他看着她抚摸花瓣的动作,目光深沉难辨,最终落在了她本人身上,声音听不出喜怒,只是平静地陈述:

“一年过去了。”

这句话,像是一把冰冷的钥匙,瞬间打开了那个被刻意遗忘的、装满压力的盒子。

一年。 那个父亲临终赋予她的、开启万花筒写轮眼的期限。 那个兄长给予她的、证明自身价值

(或者说,拥有参与棋局资格)的最后通牒。

宇智波初纯抚摸花瓣的手指猛地僵住。

她缓缓抬起头,迎上宇智波斑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锐利眼眸。

那眼神里没有催促,没有质问,却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压迫力,清晰地传达着一个信息:时间到了,你的答案呢?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

宇智波初纯的心脏微微收紧。她知道自己这一年来虽然暗中筹划,但距离开启万花筒写轮眼那苛刻的条件,依旧遥远而渺茫。力量,并非仅靠算计和渴望就能获得。

她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也没能说出来,只是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指,指尖微微发白。

那双墨灰色的眼眸中,清晰地倒映出她此刻的挣扎、不甘,以及一丝……无法掩饰的无力。

宇智波斑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催促,也没有失望,只是那双万花筒眼中,似乎掠过了一丝极其复杂的、难以言喻的情绪。

雪穗房间来了不速之客

宇智波雪穗正在自己的房间里整理药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

忽然,房门被无声地推开,一个她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影出现在门口。

宇智波泉奈脸上挂着那副她再熟悉不过的、看似温和无害的微笑,缓步走了进来。他的到来,让房间内原本宁静的气氛瞬间变得凝滞而压抑。

雪穗的心猛地一沉,下意识地站起身,警惕地看着他:“泉奈大人?您……有什么事吗?”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宇智波泉奈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悠闲地打量了一下她房间的布置,目光在那些晾晒的草药上停留了片刻,才缓缓转向她,微笑道:

“没什么大事,只是来提醒雪穗姐姐一声。”

他的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聊家常,“初纯那孩子……一年期限快到了呢。”

他顿了顿,欣赏着雪穗瞬间变得苍白的脸色,继续用那种温和的语调抛出残忍的话语:

“可惜啊……万花筒写轮眼,似乎还是没有动静呢。”

宇智波雪穗如遭雷击,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宇智波泉奈,声音都变了调:“什……什么?!一年时间?万花筒?泉奈大人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宇智波泉奈脸上的笑容不变,甚至更加和煦,但他那双眼睛里却没有丝毫暖意,只有冰冷的算计:

“我的意思,雪穗姐姐难道不明白吗?”

他微微前倾,声音压低,却字字如刀,“开启万花筒需要什么……姐姐你是医疗忍者,应该比谁都清楚吧?”

“极致的情绪刺激……尤其是……失去至亲至爱的痛苦和绝望。”

他轻轻吐出这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冰锥,狠狠刺入雪穗的心脏。

“现在,能称得上她至亲至爱的人……除了兄长和我,不就只剩下雪穗姐姐你了吗?”

他的话,已经说得不能再明白了。

宇智波雪穗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巨大的恐惧和冰冷瞬间攫住了她!

(他们……他们竟然想用我的死……去刺激小团子开眼?!)

宇智波泉奈看着她这副吓坏了的样子,脸上的笑容稍稍收敛,语气却依旧平淡:“当然,选择权在你。我只是来提醒一下,毕竟时间不等人。”

他仿佛很好心般地补充道,语气却带着一丝嘲讽:

“不过……我劝姐姐想清楚。有时候,好心未必有好报。上次我好心替她选了条后路,结果呢?招来她记恨了整整四年,到现在都没给我个好脸色。”

“我可不想这次再好心提醒,最后又变成驴肝肺。”

说完,他不再看雪穗那副摇摇欲坠的模样,仿佛只是来完成一项通知任务,毫不犹豫地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房门轻轻合上,隔绝了外界的光线,也仿佛将宇智波雪穗独自留在了冰冷的深渊之中。

她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双手死死捂住嘴巴,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身体因为极致的恐惧和悲伤而剧烈颤抖。

(选择……)

(让我选择……自己去死……来成全他们吗?!)

(还是……眼睁睁看着小团子因为无法开眼而陷入更可怕的境地?!)

宇智波泉奈留下的,根本不是一个选择,而是一个令人绝望的死局。

而他最后那句关于记仇四年的话,更像是一根毒刺,深深扎进了雪穗的心里,让她在恐惧之余,又涌起一股无尽的悲凉。

(原来……在他们眼中……亲情和生命……都可以如此冰冷地计算和利用吗……)

房间内,只剩下压抑的哭泣声和令人窒息的绝望。

那淡淡的药香,此刻闻起来却只剩下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