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盯着柱间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动摇:
“你别被宇智波初纯那个贱人骗了!她根本不是真心喜欢你的!”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尖锐,“她就是为了将来能利用你!她对你表白,肯定是为了窃取你们千手一族的情报和资源!”
她像是找到了最有力的证据,厉声道:
“你忘了她是怎么做的吗?!就在五个月前!她把整个火之国大名府玩弄于股掌之间!利用完就把大名搞瘫痪,扶植傀儡上位!”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却又强行压下,“这种女人,心肠比蛇蝎还毒!你怎么能对她有好感?!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她一口气说完,胸膛剧烈起伏,期待着看到千手柱间震惊、怀疑、甚至愤怒的表情。
然而——
眼前的千手柱间,脸上的温和与憨厚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的眼神骤然变得极其锐利,周身散发出一种如同山岳般沉重、却又带着神明般漠然审视的恐怖气场!
那是在战场上被尊称为“忍界之神”时才会出现的、绝对强者的姿态!
他并没有提高声调,但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重量,冰冷地砸在宇智波雅里的心上:
“宇智波雅里。”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慑力。
“我千手柱间,不是眼瞎心盲的蠢货。”
“不会仅凭你的一面之词和恶意揣测,就去断定一个人。”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仿佛能看穿雅里所有阴暗的心思:
“初纯做了什么,没做什么,她是什么样的人,我自会判断。”
就在这时,他的脚下,几粒微小的木屑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悄无声息地悬浮起来,然后猛地缠绕、组合!
在宇智波雅里惊恐万分的注视下
那些木屑瞬间化作了一个极其粗糙、但形态清晰的小木人!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个小木人身上布满了仿佛被强行撕裂开来的难看缺口和扭曲的木纹,显得痛苦而狰狞!
千手柱间甚至没有低头去看那个木人,他的目光依旧冰冷地锁定着雅里,但警告的意味已经不言而喻:
“若你再敢四处告发、污蔑小不点……”
“这,就是你的下场。”
“你会变得比这个破烂的木人……更加难看。”
那悬浮的、扭曲的小木人仿佛在无声地尖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力。
宇智波雅里被这恐怖的景象和千手柱间毫不掩饰的维护与威胁吓得脸色惨白如纸,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连退了好几步,差点瘫软在地!
她毫不怀疑,千手柱间绝对说得出做得到!
“滚。”千手柱间最后吐出一个字,收回了那骇人的气场和小木人,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转身继续陪同早已吓呆的负责人挑选武器。
宇智波雅里如同得到了赦令,连滚爬爬、头也不敢回地逃离了武器店,
心中的仇恨被更大的恐惧彻底淹没。
千手柱间看着雅里逃窜的背影,眼神深处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恢复了往常的沉稳。
(初纯……)
(或许你确实有所算计……)
(但我相信,你看我的眼神里,不全是虚假。)
(而任何想要伤害你,或者试图离间我们关系的人……)
(我绝不会轻饶。)
这一刻的千手柱间,展现出了与他平时憨厚形象截然不同的、属于强者和守护者的决绝一面。
火之国大名府
茶室之内,茶香袅袅。
宇智波初纯姿态优雅地跪坐在茶井子夫人对面,脸上带着无可挑剔的恭敬与得体的微笑。她将一罐精心包装的绿茶叶轻轻推至夫人面前。
“夫人,此乃特选嫩芽,工艺独特,还请品鉴。”她的声音柔和悦耳。
茶井子夫人如今权柄在握,心情正好,略带矜持地端起茶杯,轻嗅茶香,然后浅尝一口。
瞬间,一股清冽甘醇、回味悠长的茶香在她口中弥漫开来,远比她平日饮用的贡品更加出色!
她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放下茶杯,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嗯!味道果然好极了!”她赞叹道,目光落在那个精致的茶叶罐上,
“初纯小姐,这茶叶深得我心。”
她稍作沉吟,便展现出了新任掌权者的豪气(或者说,用国库之物的慷慨):
“这样的品质,有多少我要多少!先给我来……一百罐!不,两百罐!务必尽快送来!”
宇智波初纯心中狂喜,但脸上依旧保持着波澜不惊的温婉笑容,微微躬身:
“能得夫人喜爱,是它的荣幸。初纯定当尽快为您备齐。”
一退出茶室,离开茶井子夫人的视线,初纯脸上的温顺瞬间被精明的算计和急切取代。
她立刻从袖中掏出一只闪烁着微光的小彩蝶,指尖凝聚查克拉,快速地将信息和指令灌注其中——
【千手柱间:急!火之国茶井子夫人要两百罐清冽,备注:别拿成“特别”那个!
明天中午前务必打包好,送到大名府侧门!老规矩,货款后结,会从她给你的那张卡里扣)速度!】
她甚至没忘吐槽一句柱间可能搞错的品种名。
“去!”她低声催促,小彩蝶瞬间振翅,化作一道微光,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走廊尽头,直飞千手族地方向。
宇智波初纯看着彩蝶消失,轻轻吁了口气,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两百罐!大单!)
(千手柱间,你可别关键时刻掉链子!)
(这笔赚到的钱,足够填补之前投资的好几个窟窿了!)
她整理了一下表情,重新恢复成那个低调温婉的宇智波女忍,快步离开大名府,心中已经开始盘算着下一步的商业扩张计划,以及如何将千手家的茶叶供应链牢牢握在手中。
高效的信息传递,精准的需求对接
一场跨越家族的商业合作再次飞速运转起来。
千手族地,族长书房
千手扉间“砰”地一声将厚厚一叠账册摔在兄长面前的书桌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大哥!”他的声音里压抑着怒火和难以置信,
“你自己看看!这三个月,我们族里特供的‘清冽’和另外三种高级茶叶,对外销量几乎翻了三倍!”
他锐利的目光死死盯着试图往后缩的柱间。
“但族库记录里,对应年份的茶叶采收量和库存消耗根本对不上!多出来的那些,就像是凭空变出来的!”
他猛地俯身,双手撑在桌面上,逼近眼神游移的柱间:
“还有!负责看守西侧秘库的族人报告,最近三个月,你有七次深夜独自进入的记录!每次出来都带着封装好的大箱子!里面是什么?!”
“更可疑的是,”扉间的语气愈发冰冷,“宇智波那边最近资金流动异常活跃!他们那个宇智波初纯,几乎同时期开始频繁出入火之国大名府,和那个新上台的茶井子夫人交往甚密!”
所有的线索,如同尖锐的冰锥,直指一个让扉间怒火中烧的结论。
“大哥!”他几乎是低吼出来,
“你是不是……把我们千手秘藏的、掺了特殊查克拉滋养材料的家族内部特供茶叶……偷偷卖给宇智波初纯了?!而且她还转手卖给了我们千手的对头?!!”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商业往来,这近乎资敌!那些特供茶叶对千手族人修炼有微妙的辅助作用,虽对外销售普通品种,但核心秘藏从不外流!
千手柱间被弟弟连珠炮似的质问逼得无处可逃,额角渗出冷汗,眼神心虚地飘向窗外。
“扉、扉间……你听我解释……那个……小不点她……付钱挺痛快的……而且她说只是自己喝……”
他的声音在弟弟杀人的目光下越来越小。
“付钱痛快?!”
扉间气得差点一掌拍碎桌子,
“那是我们秘藏的特供!不是街边的大碗茶!她转手卖给茶井子那个女人的价格,怕是翻了十倍不止!你居然还帮她数钱?!”
“大哥!你清醒一点!那个女人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这种离谱的事情你都做得出来?!”
千手柱间试图辩解:“其实……小不点她可能也不知道那是特供……她就是说好喝……”
“闭嘴!”扉间忍无可忍地打断他,指着账册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允许,你一枚茶叶叶都不准再动!尤其是秘库的钥匙!交出来!”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掐死这个恋爱脑兄长的冲动,从牙缝里挤出冰冷的决定:
“看来联姻的事情必须提前了。”
“我这就去联络漩涡一族,商议你和漩涡水户的婚期!”
“必须尽快让你和那个危险的宇智波女人彻底划清界限!”
说完,千手扉间一把抓起桌上的秘库钥匙(直接从僵硬的柱间腰间扯下)
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留下千手柱间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书房和那叠如同罪证的账册,张了张嘴,最终化作一声漫长而头疼的叹息。
(小不点……这次好像……真的玩大了……)
宇智波族地,训练场边缘
宇智波初纯正悠闲地靠在一棵树干上,看着族里的少年们练习手里剑术。一只不起眼的鸦鸟扑棱着翅膀落在她肩头,喙部无声地开合了几下。
初纯脸上的闲适瞬间消失,眼神微微眯起,闪过一丝锐利的光。
哦?千手扉间发现了……还急了?要提前婚期?
她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带着几分戏谑的弧度。
(想用婚约来绑住柱间,断掉这条线?)
(真是……天真。)
她直起身,理了理衣袖,目光投向遥远千手族地的方向,仿佛能穿透重重阻碍,看到那个红眼白毛的家伙正气得跳脚的样子。
(也好。)
(正好让我看看……)
(你这“忍界之神”,在面对家族责任和内心真实之间……)
(究竟会如何选择。)
(这场戏,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她转身,身影悄无声息地融入树荫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只有空气中留下了一丝极淡的、算计的气息。
千手族地,族长书房
千手柱间正埋首于一堆族务卷轴中,眉头紧锁地计算着下一季的物资调配。
一只闪烁着查克拉微光的小彩蝶翩然穿过窗户,精准地落在他摊开的掌心。
柱间一愣,下意识注入查克拉读取信息。下一秒,他猛地瞪圆了眼睛,差点从垫子上跳起来!
“两、两百罐?!清冽?!明天中午前?!”
他失声惊呼,声音都变了调,“还要打包好送到大名府侧门?!小不点你这是要掏空我的秘库吗?!”
他眼前仿佛已经浮现出弟弟扉间发现库存锐减后那张冰冷暴怒的脸,以及随之而来的、无穷无尽的说教和限制……
“而、而且还指定不能拿成特别……”柱间嘴角抽搐着扶住额头,“这种时候她居然还记得吐槽这个?!”
巨大的数量和要求送达的紧迫时间让他头皮发麻。但一想到宇智波初纯那双带着狡黠笑意的眼睛,以及“货款后结”
(虽然是从那张让他心里发毛的卡里扣)的承诺……
千手柱间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脸上露出了某种混合着肉痛、无奈却又莫名有点……甘之如饴(?)的复杂表情。
他认命般地站起身,动作却丝毫不慢,一把抓过挂在墙上的秘库钥匙。
(算了算了……破财消灾……破财消灾……)
(而且小不点难得这么正经地做生意……应该……不会坑我吧?)
他一边自我安慰着,一边脚步匆匆地朝着族地深处那戒备森严的秘库赶去,脑子里已经开始飞速计算着如何在不引起扉间注意的情况下,连夜调配、封装好这两百罐珍贵的“清冽”绿茶。
(今晚……别想睡了……)
火之国大名府侧门外,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尽
千手柱间带着几个心腹族人,押送着好几辆堆满茶叶箱的板车,紧赶慢赶终于在约定时间抵达。
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靠在墙边、似乎已经等了有一会儿的纤细身影。
宇智波初纯今天穿了件素净的族服,但眉眼间却带着显而易见的明媚笑意。看到柱间和他身后那浩浩荡荡的车队,她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只看到小鱼干的猫,开心地小跑着迎了上来,还下意识地比了个小小的胜利手势??(ˊwˋ*)??。
“柱间!这里这里!”她声音轻快,毫不避讳地跑到他面前。
还没等千手柱间开口说一句“辛苦”或者抱怨一下昨晚通宵打包的艰辛,宇智波初纯忽然踮起脚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啾”地一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千手柱间:“!!!”
他整个人瞬间僵住,大脑一片空白,脸颊被亲到的地方像被烙铁烫了一下,唰地变得通红!身后的千手族人也纷纷目瞪口呆,赶紧低下头假装整理货物,不敢多看。
“辛苦啦!这是货款!”初纯仿佛只是做了件再平常不过的事,笑眯眯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丝绒票包,塞进还处于石化状态的柱间手里。
千手柱间机械地接过票包,手指僵硬地打开。当看到里面厚厚一沓面额巨大的银票,粗略一数竟有五十万两时,他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把票包扔出去!
“五、五十万?!”他猛地抬头,声音都劈了叉,也顾不上脸红了,指着那些茶叶车,难以置信地低吼,“就这些绿茶?!你卖给茶井子夫人多少钱一罐?!小不点你是个奸商吧!!”
这价格比他预想的翻了何止两三倍!
宇智波初纯脸色一变,立刻伸出小手死死捂住他的嘴,紧张地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警告:
“闭嘴!千手柱间你个木头脑子!喊那么大声你想让茶井子夫人的眼线听见吗?!”
她凑近他,用气声飞快地说道: “你懂什么!这不仅是茶钱!这是‘火之国最高顾问特别青睐定制特供茶’的身份钱!面子钱!情报打点钱!包装服务费!加急空运……呃,加急运送费!懂不懂?!”
她松开手,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又拍了拍那个装满巨款的票包: “拿着就是了!又没少你的!下次有这种好事还找你!”
千手柱间捧着那烫手无比的五十万两,看着眼前理直气壮的小奸商,再想想自家被掏空不少的秘库和弟弟的黑脸,心情复杂得难以形容。
(所以……我这是……被利用了……但好像又赚了很多……?)
(可是……为什么感觉更不安了……)
千手族地,秘库门前
千手扉间面沉如水,周身散发的寒气几乎能让空气凝结。
他面前,原本应该堆满贴着特殊封印符箓的茶叶罐的秘库货架,此刻空了一大片,尤其是标注着“清冽”和另外几种高阶品种的区域,更是几乎被搬空,只剩下零星几罐,显得格外刺眼。
“砰!” 扉间一拳狠狠砸在旁边的木架上,坚硬的木材瞬间裂开数道缝隙。他胸膛剧烈起伏,红色的眼眸里燃烧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大哥……你好样的!)
(居然真的敢!为了那个宇智波的女人!)
他几乎能想象出他那个一根筋的大哥,被宇智波初纯几句好话一哄,就晕头转向、屁颠屁颠地把家族秘藏当大白菜一样往外搬的样子!
(勾魂汤!绝对是喝了那妖女的勾魂汤!)
(否则怎么可能做出这种蠢事?!把堪比战略资源的特供茶成百罐地送去资敌?!)
扉间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族地入口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踩得地面仿佛在震动。他决定就在那里等!
等他那个被美色冲昏头脑的大哥回来! 他今天一定要问个清楚!
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样……他绝对、绝对要让大哥和那个该死的宇智波女人付出代价!
(必须立刻、马上推进和漩涡一族的联姻!)
(一刻都不能再等了!)
他站在族地入口的阴影处,双手抱臂,脸色阴沉得可怕,如同即将降下暴风雪的天空,等待着那个让他火冒三丈的兄长归来。周围的千手族人感受到二当家那恐怖的气场,全都屏息凝神,绕道而行,生怕被殃及池鱼。
通往千手族地的林间小路
夕阳将人影拉长
宇智波初纯心情颇好,甚至难得地带了点亲昵地挽着千手柱间的手臂走了一小段路。快到两族地界分岔路口时,她干脆利落地松开手,对着柱间随意地摆了摆。
“拜拜啦~钱货两清!”她语气轻快,甚至没回头看柱间一眼,脚步不停,径直走上了返回宇智波族地的那条路,身影很快消失在渐浓的暮色与树影之中。
千手柱间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心里那点因为五十万两和那个突如其来亲吻而产生的微妙波澜还没完全平复,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若失,转身朝着千手族地的方向走去。
他刚走到族地入口,一抬头,整个人就僵在了原地。
只见千手扉间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煞神,正一动不动地矗立在门前的阴影里。
夕阳的余晖落在他那一头显眼的银发上,非但没带来丝毫暖意,反而衬得他那双猩红的瞳孔更加冰冷骇人。脸颊上那三道红色印记仿佛都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扭曲。一身黑色紧身作战服将他挺拔而充满爆发力的身形勾勒出来,此刻却只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恐怖气压。
他双手抱臂,眼神死死锁定在刚刚回来的千手柱间身上,那目光——锐利、冰冷、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怒火和一种几乎快要压抑不住的、想要亲手掐死这个不争气大哥的强烈冲动!
千手柱间:“!!!”
(扉、扉间?!)
(这表情……)
(完了完了完了……东窗事发了!)
柱间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下意识就想后退一步,脸上挤出一个极其勉强且心虚的笑容:
“扉、扉间啊……你、你在这里……乘凉啊?”
千手扉间没有回答。
他只是缓缓地、一步一步地从阴影里走出来,每靠近一步,周围的空气就仿佛更冷一分。他最终在柱间面前站定,抬起头,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刃,刮在柱间脸上。
“大哥。”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一下……”
“秘库里那少了的二百罐‘清冽’……”
“到底去哪了?!”
千手柱间被弟弟那杀人般的目光吓得一个激灵,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手忙脚乱地将怀里那个鼓囊囊的、装着五十万两巨款的丝绒票包掏了出来,一把塞进千手扉间怀里!
“扉间!给你!钱!都是清清白白挣来的钱!”
他语速飞快,试图用钞票的光芒掩盖自己的心虚,“是卖给火之国茶井子夫人的茶叶钱!真的!没骗你!”
千手扉间被他大哥这突如其来的“上供”举动弄得一怔,下意识地接住了那个沉甸甸的票包。他冰冷的目光垂下,带着极大的怀疑和审视,修长的手指挑开绳扣,看向里面——
厚厚一沓高面额银票整齐地码放在其中,那数额……远远超出了正常“清冽”绿茶的市场价,甚至比他预估的最高黑市价格还要夸张得多!
千手扉间:“(?_?)…………”
他脸上的暴怒和杀气瞬间凝固了,转而变成了一种极度复杂的、难以用言语形容的表情。
瞳孔微微收缩,盯着那巨款看了足足三秒。
然后,他缓缓地、缓缓地抬起头,那双猩红敏锐的洞察眼,再次锁定住眼神飘忽、试图蒙混过关的千手柱间。
空气死寂。
几秒后,千手扉间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刚才更加低沉,充满了某种压制的、风暴前的平静:
“大哥。”
“你……”
“到底……”
“是以什么价格……”
“卖了多少……”
“给那个茶井子夫人?”
千手柱间被弟弟那几乎要洞穿灵魂的冰冷目光盯着,头皮发麻,下意识地就脱口而出:
“啊?不是小不点给的!是我负责送货!”
话音刚落,他就看到千手扉间的眼神瞬间变得更加恐怖了!
那已经不是想掐死他了,那简直是想要把他连同那个宇智波女人一起挫骨扬灰的眼神!
(糟了!说漏嘴了!)
千手柱间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摆手试图补救:“不是!扉间你听我解释!我的意思是,这钱是茶井子夫人那边付的货款!小不点她只是中间……呃……介绍了一下?对!介绍!”
他越说声音越小,因为在千手扉间那毫无波动的(?_?)注视下,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千手扉间缓缓地、用一种极其危险的平静语调开口:
“所以。”
“是宇智波初纯,牵线。”
“让你,把我们千手一族的秘藏特供茶。”
“以远超常理的天价。”
“卖给了火之国现在的实际掌权者茶井子夫人。”
“然后,她让你这个千手族长,亲自押送货物上门。”
“最后,货款……经过她的手,再‘给’了你。”
他每说一句,千手柱间的脸色就白一分。
“大哥。”扉间的声音冷得能冻结南贺川,“你到底有没有想过……”
“她为什么能拿到这么高的价格?”
“她在这中间又赚了多少?”
“茶井子夫人承的是谁的情?是你的?还是她宇智波初纯的?”
“我们千手的秘藏茶叶大量流入大名府,甚至可能被用来赏赐给其他家族,这其中的风险和情报泄露问题你又考虑过多少?”
“而你……”
千手扉间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压下立刻清理门户的冲动:
“……就只是负责送货?还觉得挺高兴?!”
千手柱间:“……” 他彻底哑口无言,看着弟弟那副“你没救了的”表情
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可能、大概、也许……又被小不点当成了最好用的苦力和幌子。
(好像……确实是这个流程……)
(而且小不点……肯定赚得比我多得多……)
千手扉间看着大哥那副恍然大悟又懊恼无比的表情,恨铁不成钢地闭了闭眼,一把抓过那袋烫手的巨款,冷冷道:
“这笔钱,充公。族库亏空必须补上。”
“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再动用秘库一草一木!”
“还有——”
他猛地睁开眼,目光如利刃:
“和漩涡水户的婚约事宜,明天我就亲自去谈!”
“你,最好有点觉悟!”
说完,千手扉间冷哼一声,攥着钱袋,转身大步离开,留下千手柱间一个人在原地风中凌乱,再次陷入了赚了钱但好像亏得更多以及被迫娶亲的巨大困扰之中。
千手族长宅邸
清晨,阳光透过纸门带来一丝暖意
却驱不散室内的凝滞
千手扉间没有像往常一样催促族务
只是静静地坐在兄长对面,看着他眼下淡淡的青黑和依旧有些游离的眼神。良久,扉间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那双锐利的红瞳中难得染上一丝复杂,而非纯粹的怒火。
“大哥。”他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缓和了些,“从前天你在集市魂不守舍地晃回来……我就大概猜到了。”
他直视着柱间有些闪躲的眼睛:“是宇智波初纯……对你说了什么吧?比如……表白?”
千手柱间身体微微一僵,下意识握紧了放在膝上的手,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但这沉默本身已经是一种答案。
扉间看着兄长这副模样,眉头紧锁,语气加重了几分,带着一种近乎痛心疾首的劝诫:
“大哥!你从来都是稳重、深思熟虑、以家族为重的忍者!你是千手一族的族长继承人!”
“别忘了,你和漩涡一族的水户小姐是有婚约在身的人!那是关乎两族盟约的重大责任!”
“成熟一点吧,大哥!”
他的声音变得更加冰冷而现实,如同淬火的刀锋,斩断一切不切实际的幻想:
“宇智波初纯是宇智波的人!”
“我们两族之间的世仇,流淌了无数鲜血,积累了太多无法化解的怨恨!这不是儿戏!”
“你和她之间……是不会有未来的!”
他深吸一口气,问出了最关键、也最残酷的问题:
“这次,她向你表白了。”
“你现在……打算怎么回应她?”
千手扉间的目光如同最严苛的审判,牢牢锁住千手柱间,不容他有丝毫逃避。他必须逼大哥面对现实,做出符合他身份和责任的选择。空气仿佛都停止了流动,沉重得让人窒息。
千手柱间下意识地避开了弟弟的目光,手指无意识地攥紧。那个在集市上如同惊雷般砸下的问题,再次清晰地回响在耳边——
【等你想清楚了……再来告诉我你的答案吧。】
他该如何回答?
接受?
那将是对婚约的背叛,对家族责任的背弃,甚至可能引发与漩涡一族的决裂,让期盼已久的和平曙光再次湮灭。
拒绝?……想到宇智波初纯那双带着狡黠、却又在告白时异常认真的墨灰色眼睛,想到她转身离开时干脆利落的背影,他的心口就传来一阵莫名的窒闷。
(我……)
千手柱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挣扎之中。
一边是沉重的家族责任和既定的婚约,另一边是那个总是让他头疼不已、却又无法忽视的宇智波少女,以及那份突如其来、真假难辨的心意。
他沉默了许久,最终只是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声音沙哑:
“扉间……我……需要时间想一想。”
这个回答,显然无法让千手扉间满意。他看着兄长脸上那显而易见的痛苦和挣扎,红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但最终,家族的重量压过了一切。
“大哥,”他的声音重新变得冷硬
“希望你的想一想,不会做出让整个千手一族为你蒙羞、甚至陷入万劫不复的决定。” 说完,他不再看柱间,转身大步离开
房间内只剩下千手柱间一人
清晨的阳光似乎也失去了温度。
千手扉间最后那句冰冷的话语,如同沉重的巨石压在他的心口。
他独自坐在原地,弟弟离去时带起的微风轻轻拂过,却让他感到一阵寒意。
他需要时间想一想。
可要想什么?又能想出什么结果?
拒绝初纯,履行与水户的婚约,维持两族盟约,走向那条看似最正确、最稳妥的道路。这是他身为族长理应做出的选择。
但一想到要亲口对那个总是笑得狡黠、行为出格却又在某些时刻异常认真的少女说出拒绝的话……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闷感便堵塞在他的胸腔。
(她……是认真的吗?)
(还是……又一个精心设计的玩笑或算计?)
可那个吻的温度,以及她说完“喜欢你”后那双一瞬不瞬看着他的、褪去所有戏谑的眼睛,却又如此真实地烙印在他的记忆里。
接受她?
这个念头刚一浮现
就如同触电般让他感到一阵战栗
随之而来的是更深重的无力感。
扉间的话语并非危言耸听。世仇、婚约、家族责任……每一样都是横亘在他们之间、几乎无法逾越的鸿沟。一旦他踏出那一步,引发的连锁反应可能是灾难性的,甚至可能将他苦苦寻求的和平愿景彻底摧毁。
(和平……和她的心意……难道注定无法两全吗?)
千手柱间缓缓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南贺川的流水,战场上宇智波斑狂放的身影,族人期盼的眼神,漩涡水户温和却疏离的微笑,以及宇智波初纯那带着各种表情——算计的、开心的、理直气壮索要的、还有告白时那异常认真的脸庞……
这些画面交织缠绕,变成一团乱麻
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感到身为“千手柱间”这个个体,和身为“千手族长”这个身份,存在着如此剧烈而痛苦的撕裂。
时间一点点流逝,阳光在地板上缓慢移动。
最终,千手柱间深深地、无力地叹了口气,肩膀垮了下来。那双总是蕴含着强大生命力和乐观光芒的眼眸,此刻却盛满了迷茫与沉重的疲惫。
(答案……)
(我到底……该给你一个怎样的答案……小不点……)
他依旧没有想清楚。 或者说,他害怕想清楚后必须做出的那个选择。
他只是独自一人,沉默地坐在逐渐变得明亮的房间里,被前所未有的情感和责任困境,牢牢地钉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