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石凳上,铺开纸笔,一边压抑地低声咳嗽着,一边开始写字。
阳光透过花枝洒在她苍白却依旧带着初见时那般温婉微笑的脸上,构成了一幅极具冲击力的、美丽又脆弱到极致的画面。
她写得很慢,很认真,仿佛在用尽最后的气力书写着什么。
写完最后一句,她轻轻将笔搁下,小心翼翼地将那张纸压在石桌上,用一个小巧的镇纸压好。
然后,她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缓缓站起身,步履蹒跚地走回房间门口,并没有完全进去,而是虚弱地倚靠着门框,缓缓坐了下来,将头无力地靠在门边,闭目喘息。
那姿态,就像一个被遗弃、即将油尽灯枯的精致人偶。
整个过程,都被暗处的眼线尽收眼底。
消息很快传到了正在与原配妻子商议事务的继千太耳中。
心腹快步走到他身边,低声急切地禀报了几句。
继千太的脸色瞬间一变!他甚至来不及对身边的妻子多做解释,猛地站起身,大步流星地就朝着初纯的别院赶去,步伐是前所未有的急促。
当他冲进院子,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宇智波初纯倚门而坐、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的模样。
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初纯仿佛被惊醒,艰难地、缓缓地抬起头。
当她看清来人是继千太时,那双原本因虚弱而有些涣散的墨灰色眼眸中,瞬间注入了复杂的情感——有惊喜,有依恋,但更多的是一种浓得化不开的、绝望般的不舍。
她努力地、极其艰难地,对着他扯出一个苍白无力却依旧温婉的微笑。
那笑容里,没有了往日的明媚阳光,只剩下无尽的哀伤和眷恋。
她深情款款地望着他,嘴唇微微颤动,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化作一阵更加剧烈的咳嗽,以及眼角悄然滑落的、晶莹的泪珠。
一切尽在不言中。
她完美地演绎了一个用情至深、却因身份所困、只能默默凋零,直至生命尽头才忍不住流露出最后一丝眷恋与不舍的苦情女子形象。
这副模样,足以击溃大多数男人的心防,尤其是对于继千太这种内心或许还残留着一丝对“纯粹情感”渴望、又自觉有所亏欠的男人而言。
宇智波初纯在赌,赌这一点点残存的情愫和愧疚,能让他放松警惕,能让他愿意给她一个“体面”的、不深究的死法,从而让她顺利金蝉脱壳。
她靠在门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维持着那深情的凝望,内心却冰冷地计算着下一步。
庭院内,樱花无声飘落,时间仿佛被拉长。
看到继千太冲进来的瞬间,宇智波初纯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到了。
她倚着门框,似乎想要挣扎着站起来迎接他,表现出她的欣喜和不愿失礼。
她极其费力地用手支撑着地面,身体微微颤抖,每一次用力都伴随着压抑不住的轻咳,仿佛耗尽了她所剩无几的生命力。
她一步一步,极其缓慢而艰难地,试图走向继千太。
她的目光始终深情款款地锁在他的脸上,那眼神里有太多未竟的话语和难以割舍的眷恋。
然而,就在她快要靠近他时,她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感受到了体内一阵更强烈的虚弱或痛苦。
她倏地睁大了眼睛,那眼神中闪过一丝清晰的慌乱和羞窘。
她竟然猛地转过身去,用单薄的背脊对着继千太,肩膀因为剧烈的咳嗽而剧烈起伏着。
这个动作充满了暗示——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此刻最狼狈、最不堪的模样。
她想在他心中留下的,永远是那份美好温婉的形象,而不是如今这般病弱憔悴、连站立都困难的惨状。
这是一种极致的、扭曲的“深情”和“自尊”。
“咳……咳咳咳……”她的咳嗽声在寂静的庭院里显得格外清晰和令人心碎。
紧接着,她的身体开始摇摇欲坠,仿佛连转身这个动作都耗尽了最后的气力。
她感到一阵强烈的头晕目眩,视线开始模糊,意识如同潮水般褪去。
“唔……”她发出一声极其微弱的、带着痛苦和茫然的呻吟,身体再也支撑不住,软软地向着后方倒去——
那一瞬间,她的长发如同泼墨般散开,苍白的面容在纷落的樱花中显得无比脆弱,长长的睫毛如同折翼的蝶,轻轻颤动了一下便彻底阖上。
整个过程带着一种凄美又灵动的破碎感,宛如一朵洁白的山茶花,在枝头挣扎了片刻后,终于无力地坠落于地。
她就那样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樱花花瓣轻轻覆盖在她的发间和衣襟上,陷入了彻底的“昏迷”之中。
所有的动作、表情、时机都把握得恰到好处,将病弱、深情、自尊、不舍以及最后的“毁灭之美”演绎到了极致。
现在,球被踢给了继千太。
他是会立刻喊人来救治?还是会……如她所期望的那样,因为这份“深情”和“完美”的落幕,而选择给她一个“安静”的结局,从而让她顺利脱身?
宇智波初纯闭着眼,屏住呼吸,全身心地扮演着一具失去意识的躯体,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继千太看到宇智波初纯如同折翼的蝴蝶般凄美地晕倒在地,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他几乎是踉跄着冲上前,手指甚至因为惊慌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而微微颤抖,小心翼翼地将那具轻飘飘、冰冷又柔软的身体打横抱了起来。
“传太医!快!”他对着闻声赶来的心腹低吼道,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嘶哑和急切。他抱着初纯,快步走进内室,动作轻柔地将她安置在床榻上,仿佛对待一件极易破碎的珍宝。
他坐在床边,目光复杂地凝视着宇智波初纯那张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却依旧带着惊心动魄的脆弱美的脸庞,眉头紧紧锁死。
就在这时,奉命去取东西的心腹去而复返,低着头,恭敬地双手呈上那张从樱花树下石桌上取来的纸张。
继千太深吸一口气,仿佛需要鼓起勇气才敢去看上面的内容。他缓缓抬手,接过了那张似乎还带着庭院凉意和樱花淡香的纸。
目光落下。
纸上的字迹清秀却略显无力,仿佛书写者当时已是强弩之末,但每一笔每一划都透着认真:
【千太君亲启】
【希望如果有一天】
【我还想与你遇见】
【如初见相思……】
后面的字迹似乎因为力竭而中断,或者被泪水晕染开,变得模糊不清,只留下无尽的省略和引人遐想的空白。
这根本算不上是一封完整的信,更像是一句戛然而止的临终呓语,一首未写完的绝笔诗。
没有抱怨,没有索求,没有不甘。
只有最纯粹的、带着卑微乞求般的
“希望”,对“如初见”那般美好瞬间的追忆和“相思”,以及那句未尽的、充满了无限遗憾和眷恋的“我还想与你遇见”……
“如初见”……继千太的脑海里瞬间闪过大名府花园湖边,那个洗去铅华、惊慌失措、泪眼婆娑地望着他的少女身影。
“相思”……这一年来的点点滴滴,那些依赖的、倾慕的、温暖的笑容……
“我还想与你遇见”……直至生命尽头,她念念不忘的,竟然还是能再见到他?
这一刻,所有的算计、所有的利益权衡、所有的疑虑,在这份看似毫无杂质、纯粹到极致的“遗言”面前,仿佛都被猛烈地冲击了!
继千太握着信纸的手猛地攥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床上依旧昏迷不醒、气息微弱的宇智波初纯,眼神变得极其复杂,充满了震惊、动容、愧疚,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刺痛?
“太医呢?!怎么还没来!”他猛地转头,对着门外厉声喝道,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焦躁和恐慌。
他似乎害怕了。
害怕这朵他原本或许只视为有用棋子的“白山茶”,真的就在他眼前这样无声无息地凋零枯萎。
害怕这份他从未真正珍惜过的、看似全然依附于他的“深情”,真的就此彻底消失。
宇智波初纯虽然闭着眼,却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变得多么灼热和复杂,也能听到继千太那失态的催促声。
(成功了……)
她内心冰冷地划过这三个字。
这份精心设计的、残缺的“遗言”,果然精准地击中了目标最柔软
(或许也是唯一还残留点人性)的地方。
现在,只需要等待“太医”的诊断
房间内
太医战战兢兢地上前,手指颤抖地搭在宇智波初纯冰凉的手腕上,屏息凝神查看了许久,又小心翼翼地探了探她的鼻息和颈脉。
最终,他脸色惨白地收回手,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将额头死死抵在冰冷的地板上,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恐惧和颤抖,哽咽着禀告:
“大…大名大人……恕臣无能……纯子姬她……她中毒太深……气息、脉象均已断绝……已经……已经没气了……”
这句话如同最终的判决,重重地砸在寂静的房间里。
继千太的身体猛地一震,像是被无形的重锤击中。他坐在床边,沉默着,如同一尊瞬间失去了灵魂的石像。他只是死死地、一动不动地看着床上那张苍白却依旧美丽的容颜,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彻底刻进骨子里。
那双总是沉静算计的眼眸中,
此刻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难以置信,有一丝或许连他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刺痛,但更多的,是一种巨大的、空落落的茫然。
(就这么……死了?)
(那个会对着他笑,依赖他,说“最喜欢千太君”的女人……)
(那个在他最需要帮助时悄然提供了支持的女人……)
(那个直至最后都在写着“还想与他如初见”的女人……)
(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在他眼前……香消玉殒了?)
而此刻,躺在地上“挺尸”的宇智波初纯,内心却是在疯狂地、无声地呐喊:
(漂亮!干得漂亮太医!给你点赞!)
(对!就是这样!没气了!死透了!救不活了!)
(快点快点快点!别犹豫了!)
(赶紧宣布死亡!赶紧给我下葬!)
(别再看了!再看也看不出花来!快让我入土为安啊!!!)
她拼命维持着全身肌肉的绝对松弛,连最细微的睫毛颤动都死死抑制住,将呼吸和心跳收敛到近乎虚无的状态,全心扮演一具完美的“尸体”。
她现在只求速死(假死)!
速埋!
然后赶紧从这令人窒息的剧本里杀青下线!
漫长的、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
继千太终于极其缓慢地、僵硬地抬起了手,无力地挥了挥。
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带着一种深深的疲惫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知道了。”
“下去吧。”
“吩咐下去……按……侧室之礼……厚葬。”
最后四个字,他说得极其艰难。
“是……是!”太医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退了出去,赶紧去安排后事。
房间里,再次只剩下继千太和“死去”的宇智波初纯。
他终于伸出手,极其轻柔地,仿佛怕惊扰了什么一般,用指尖碰了碰初纯冰冷的脸颊,随即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
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又静静地坐了很久很久,才缓缓站起身,脚步有些踉跄地离开了房间。
门被轻轻合上。
确认房间内再无他人后,“尸体”宇智波初纯依旧一动不动,但内心终于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第一步,成功!)
(侧室之礼?厚葬?呵……算你还有点良心,没直接把我扔乱葬岗。)
(接下来……就是等着被抬出去了!)
她继续耐心地扮演着尸体,等待着“入殓”和“下葬”的时刻。 自由度,近在眼前!
夜幕低垂
停放棺椁的灵堂内烛火摇曳,一片死寂。
几名仆从低眉顺眼地走进房间,动作轻柔地将“死去”的宇智波初纯抬起。她们为她仔细地擦拭身体,梳理长发,最后换上了一套华丽却冰冷的白色殓服。整个过程安静而迅速,带着对死亡的敬畏和一丝完成任务般的麻木。
随后,她被小心翼翼地放入了一口材质厚重、雕刻着繁复花纹的棺椁之中。
棺盖被缓缓合上,隔绝了最后的光线和空气。仆从们行礼后悄然退下,准备等待次日清晨下葬。
灵堂内彻底陷入了绝对的黑暗和寂静之中,只剩下棺材内极其有限的空气和初纯自己微不可闻的心跳声。
(快了……就快了……)初纯在心底默数着时间,等待着计划中的接应。
就在这时,灵堂外传来了极其轻微的、几乎融入夜风的脚步声。紧接着,是门被轻轻推开又合上的细微响动。
来了!
棺材内的初纯猛地睁开了眼睛!
她用力吸了一口棺内稀薄的空气,双手抵住棺盖,猛地向上发力!
“咔——”棺盖并没有被钉死,发出了一声轻微的摩擦声,被她推开了一道缝隙。
她迅速从缝隙中探出头,压低声音,对着黑暗中那个模糊的人影急切地催促道:
“快快快!晚上必须赶紧抬个差不多重量的尸体进来调换!时间紧迫!”
然而,站在棺椁旁的那个身影却异常冷静。月光透过窗棂的缝隙,隐约照亮了他小半张脸和脑后标志性的短短高马尾——
正是宇智波火核!
火核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只是在执行一项再平常不过的任务。他看了一眼从棺材里爬出来的、穿着华丽丧服的初纯,声音平稳无波地打断了她的急切:
“不必那么麻烦。”
初纯一愣:“……什么?”
只见火核甚至没有回头,那双猩红的写轮眼在黑暗中骤然开启并缓缓旋转!妖异的光芒瞬间映亮了他冷静的侧脸。
他对着灵堂外面那几个守夜
(或许也被安排了监视任务)的仆从方向,直接施加了强大的幻术!
(误导……暗示……修改认知……)
外面的仆从眼神瞬间变得茫然了一瞬,随即恢复了正常,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在他们的潜意识里,已经被植入了“刚才已经有两个人进去处理完毕了”
“里面一切正常”之类的虚假信息。
做完这一切,火核才重新看向初纯,语气依旧平淡:
“已经可以了。”他指了指棺材,“你现在躺回去。”
“我会把棺材重新钉上。”他补充道,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后续的事情,家族已经安排妥当。”
宇智波初纯看着火核这一系列高效、冷静到近乎冷酷的操作,瞬间明白了过来。
(原来……泉奈早就安排好了后手……连调换尸体这种环节都省了,直接用幻术控制目击者?)
(也是……对于宇智波来说,确实没有比写轮眼幻术更便捷的“偷梁换柱”方法了。)
她不再多言,深深地看了火核一眼,立刻依言重新躺回了棺材里,甚至自己动手将棺盖拉合到只剩一条缝隙。
火核拿起旁边准备好的工具和钉子,
动作精准而迅速地将棺盖彻底敲死、钉牢!
“咚、咚、咚……”沉闷的敲击声在寂静的灵堂内回荡,宣告着“纯子姬”这个身份的彻底终结。
棺材内的宇智波初纯,听着外面钉棺材的声音,感受着再次降临的黑暗和彻底密闭的空间,心中一片平静。
任务,终于结束了。
接下来,她只需要安静地“被下葬”,然后再在某个夜深人静的时候,被宇智波的人悄悄挖出来……
她闭上了眼睛,等待着真正的自由降临。
葬礼举行得简单却合乎礼制
毕竟只是一位“无依无靠”、“突然病逝”的侧室。
继千太站在新垒起的坟冢前,墓碑上简单刻着“纯子姬”这个名字。他屏退了左右,独自一人。
风吹过新翻的泥土,带着青草和死亡的气息。他沉默地站了许久,最终缓缓伸出手,指尖触碰着那冰冷粗糙的石质墓碑,动作很轻,仿佛怕惊扰了地下安眠的人。
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过于外露的悲伤,
依旧是他惯常的沉静,只是那眼神比平时更加深邃,像是蒙上了一层看不透的雾。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是怀念那份看似纯粹的依赖?是愧疚于未能及时发现她的“病痛”?还是仅仅在感慨一件有用工具的损毁?
他就这样站了比寻常吊唁更久一点的时间,久到身后的随从都开始感到不安和疑惑。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收回了手,决然地转过身,不再回头看那孤零零的新坟一眼,迈步离开了这片墓地。他的步伐稳定,背影依旧是大名应有的威严,仿佛刚才那片刻的停留和触碰从未发生过。
而与此同时,在大名府深宫内院之中。
关于这位突然得宠又突然暴毙的
“纯子姬”,早已流言四起。各种猜测层出不穷——是遭了其他夫人的妒忌被毒杀?是本身就有隐疾?还是触怒了新大名而被秘密处决?
无论真相如何,结果都是一样的。
后院的女人们,为了保命,为了不惹祸上身,无一敢去祭奠,甚至不敢轻易靠近“纯子姬”生前居住过的那处已然变得冷清、甚至透着几分不祥气息的院落。
那里仿佛成了一个无形的禁忌之地,被恐惧和猜疑所笼罩,迅速荒凉沉寂下去。
“纯子姬”这个名字,连同她这个人,就这样迅速消失在了火之国大名的权力中心,如同投入湖中的一颗石子,激起过短暂的涟漪,最终却彻底沉没,很快便被新的波澜所掩盖。
夜深人静,墓地阴风阵阵,只有虫鸣和铁锹挖掘泥土的沉闷声响。
宇智波火核带着几名绝对忠诚的宇智波忍者,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潜入了白天刚刚举行过葬礼的墓地。他们精准地找到了那座新坟,动作迅速却极其小心地开始挖掘。
泥土被一铲铲抛开,露出了下方那口厚重的棺木。
整个过程没有引起任何巡夜人的注意。
当棺木完全暴露出来后,火核示意其他人退后戒备。
他亲自上前,用工具撬开了那白天刚刚被钉死的棺盖。
棺盖打开的瞬间,一股沉闷的气息涌出。
只见宇智波初纯猛地从里面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脸上还带着憋气后的潮红。
她一边喘一边压低了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一丝抱怨小声嘟囔道:
“啊哈——!差点喘不过气了!这棺材密封得也太好了吧!”
她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毫不介意地拍了拍身上沾到的少许尘土木屑,然后利落地从棺材里爬了出来,稳稳地站在了墓坑边上。
月光洒在她身上,那身华丽的白色殓服此刻看起来有些诡异,但她那双重新焕发出生机的墨灰色眼眸,却亮得惊人。
宇智波火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对于她的抱怨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冷静地确认道:“能自己行动吗?”
“当然!”初纯深吸了一口夜晚冰凉的、自由的空气,语气轻快了不少,“快走吧,这鬼地方我是一刻都不想多待了。”
火核点了点头,不再多言,打了个手势。几名宇智波忍者迅速将墓坑回填,尽量恢复原状,制造出无人动过的假象。
而初纯则跟着火核,如同融入夜色中的影子一般,迅速离开了这片埋葬了“纯子姬”的墓地,朝着宇智波一族接应地点疾行而去。
她的假死计划,至此圆满成功。
火之国大名的后院,少了一个无足轻重的“纯子姬”。
而宇智波一族,则归来了一个历经淬炼、心性早已截然不同的宇智波初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