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扉间站在原地,脸色铁青,拳头捏得死紧。胸腔剧烈起伏,显然在进行着激烈的天人交战。
一边是滔天的怒火和绝不向那个女人低头的尊严。 另一边是即将到来的恶劣天气和队员们的安全与舒适。
雷声再次隆隆响起,这一次更近了些,甚至能看到远处天边一闪而过的电光。豆大的雨点开始稀疏地砸落下来,预示着倾盆大雨即将来临。
“扉间大人…”一名队员忍不住低声开口,语气里带着担忧。
扉间死死咬着后槽牙,几乎能听到自己理智崩断的声音。
最终,他猛地一跺脚,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屈辱和不甘:
“……走!”
他黑着脸,转身,如同奔赴刑场般,大步流星地重新走向那家旅店,走向那个唯一有空房、而且此刻在他看来如同龙潭虎穴般的“天字一号房”。
木叶队员们面面相觑,赶紧跟上。
而当千手扉间再次敲开(更像是砸开)那扇房门,对着里面好整以暇似乎正在泡茶的宇智波初纯,用杀人般的语气说出“打扰了”三个字时——
初纯只是抬起眼,平静地瞥了他一眼,以及他身后那群略显狼狈的木叶忍者,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了然的弧度。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侧身让开了门口。
但那双墨灰色的眼睛里,分明写着:
(早知道会这样。)
千手扉间觉得,他这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
天字一号房内,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窗外,狂风呼啸,暴雨如注,密集的雨点砸在窗棂和屋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时不时夹杂着震耳欲聋的雷鸣和撕裂夜空的闪电。更衬托出房内一种近乎凝滞的、冰冷的安静。
千手扉间黑着脸,如同门神一样站在房间角落,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靠近者死”的恐怖低气压。他猩红的眼眸死死地盯着正悠闲坐在桌边、慢条斯理擦拭着苦无的宇智波初纯,如果目光能杀人,初纯此刻早已千疮百孔。
初纯却仿佛完全感受不到他那足以冻死人的视线。她仔细地将苦无擦得锃亮,然后收好。这才缓缓抬起头,迎上扉间杀人般的目光,脸上露出一个极其“友善”的、平静的微笑。
“时间不早了,”她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谈论天气,“千手阁下明日想必还有任务,早些休息吧。”
她说着,站起身,走到床榻边。只见床榻下方的地板上,果然整整齐齐地铺好了三床厚厚的、看起来甚至颇为柔软舒适的被子!铺得一丝不苟,仿佛经过精心测量。
初纯指了指那三床地铺,脸上的笑容越发“真诚”和“体贴”:
“看,我给你准备好了。”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扉间铁青的脸,逐字逐句,声音清晰无比,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恶劣的愉悦,缓缓地、强调般地吐出最后那句话:
“睡、地、板、吧。”
“千、手、扉、间、大、人。”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小锤子,精准地敲打在千手扉间那早已濒临爆炸的神经上!
“宇智波初纯——!”扉间终于忍无可忍,从牙缝里挤出低吼,周身查克拉一阵不稳,几乎要控制不住地爆发出来!让他睡地板?!还是用这种施舍般的、故意羞辱人的方式?!
初纯却仿佛没听到他的怒吼,只是无辜地眨了眨眼:“怎么了?千手阁下是对地铺不满意?还是说…您更想去外面淋暴雨?”
她故作思考状,摸了摸下巴:“不过现在出去的话,恐怕连马厩都没得睡了哦。”
“你——!”扉间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手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恨不得立刻一个飞雷神斩丢过去!
但窗外适时响起的一声炸雷,以及更加汹涌的雨声,像一盆冷水,浇熄了他最后一点想要夺门而出的冲动。
他死死地瞪着初纯,又瞪了瞪那三床无比刺眼的地铺,最终,所有的怒火和屈辱都化为了一声极其压抑的、从喉咙深处发出的闷哼。
他猛地转过身,不再看初纯那张让他火大的脸,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带着一身僵硬的黑气,走到地铺前,然后——重重地、泄愤般地和衣躺了下去,背对着初初纯的方向,用行动表达了他极致的愤怒和抗议。
初纯看着他那副憋屈至极、却不得不屈从于现实的背影,嘴角的弧度越发明显。
她慢悠悠地吹熄了桌上的油灯,只留下窗外闪电偶尔划亮房间。
室内陷入黑暗,只剩下窗外狂暴的风雨声,以及…地铺方向传来的、某人极其粗重压抑的呼吸声。
初纯舒适地躺进柔软的被褥里,闭上眼,轻声自语,语气里充满了松快:
“晚安了,地板上的千手阁下。”
“祝您…睡得‘舒服’。”
地铺上的千手扉间身体猛地一僵,呼吸更加粗重了。
这一夜,对千手扉间而言,注定无比漫长且煎熬。
清晨,暴雨初歇,微弱的天光透过窗纸渗入房间。
千手扉间几乎一夜未眠,在地板上僵硬地躺了半夜,后半夜才勉强因为极度的疲惫而浅眠过去。但身为顶尖忍者的警觉性让他很快就在生物钟的作用下苏醒过来。
他皱着眉,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颈和肩膀(地板果然还是太硬了),带着一身的低气压和宿夜未消的憋屈感,下意识地转身,想看看那个害他如此狼狈的罪魁祸首醒了没有——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刹那,他的动作猛地僵住!瞳孔骤然收缩,连呼吸都漏了一拍!脖颈甚至因为过度震惊而差点抽筋!
只见宇智波初纯已经醒了,或者说,她早就醒了。
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穿着严谨的族服或劲装,而是只穿着一件面料柔软贴身的浅色短袖和服(更像是寝衣),坐在窗边的矮桌旁。
和服的袖子只到手肘,露出两截白皙纤细的小臂。领口也微微敞开,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和一小片细腻的肌肤。她墨灰色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身后,几缕发丝垂落在颈侧。
她正端着一杯热气袅袅的清茶,微微侧头望着窗外雨后清新的庭院景色,神情是晨起特有的慵懒和平静。阳光透过窗棂,柔和地洒在她身上,勾勒出一层朦胧的光晕。
这幅画面…安宁,闲适,甚至带着一种罕见的、毫无防备的柔和感。
然而,这过于“居家”甚至带着一丝“诱惑”意味的景象,落在刚刚经历了一夜屈辱、并且深知宇智波初纯本性有多么恶劣难缠的千手扉间眼里——
瞬间触发了他作为顶尖忍者最本能的警惕和……误解!
(色诱术?!)
(还是什么新型的幻术陷阱?!) (她想干什么?!)
巨大的惊骇和戒备让扉间瞬间进入了战斗状态!身体紧绷,查克拉本能地开始凝聚,写轮眼(虽然他并没有)几乎要自动开启来分析眼前的“威胁”!
他的反应太过剧烈,以至于弄出了一点轻微的声响。
正在喝茶的初纯似乎被这动静惊扰,缓缓转过头来。
她的目光落在扉间那一副如临大敌、浑身紧绷、眼神惊疑不定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度危险事物的模样上。
初纯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扉间那副夸张的戒备姿态,墨灰色的眼眸中先是掠过一丝疑惑,随即迅速转化为一种毫不掩饰的……
嫌弃。
那眼神,冰冷又直接,仿佛在说:大清早的,你又在发什么神经?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极其平淡地、甚至带着点无语地,收回目光,将杯中最后一点温茶饮尽。
然后,她放下茶杯,站起身——完全无视了还僵在原地、大脑疯狂分析“战术意图”的千手扉间——径直走回床边,非常自然地掀开被子,重新躺了回去,甚至还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拉高被子,盖住了自己(包括那身“可疑”的短袖和服),只留下一个后脑勺给扉间。
一副“懒得理你,我再睡个回笼觉”的架势。
千手扉间:“……” 他所有的戒备、所有的战术分析、所有的惊疑不定,瞬间卡壳,如同蓄力一击打在了空处。
他就那么僵硬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个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似乎真的只是起早喝了杯茶然后又回去睡回笼觉的女人,再回想一下自己刚才那过度激烈的反应……
一阵强烈的、难以言喻的尴尬和自我怀疑涌上心头。
所以… 刚才… 是他…想多了?!
千手扉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觉得刚才差点抽筋的脖子此刻更加酸痛了。
窗外,鸟儿开始清脆地鸣叫。
屋内,只剩下初纯均匀的呼吸声,以及千手扉间内心一片狼藉的崩溃和无语。
被子下,宇智波初纯紧紧捂着嘴,肩膀因为强忍笑意而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她简直要憋出内伤了!
刚才千手扉间那副如临大敌、仿佛看到了什么毁天灭地级忍术的夸张反应,实在是太好笑了!那双猩红的眼睛里瞬间爆出的震惊、戒备、甚至还有一丝疑似“贞洁不保”的恐慌……精彩得无以复加!
(鹅——!) 一声极其细微的、类似漏气的鹅叫差点从指缝里逸出来,她赶紧用被子更紧地捂住脸,整个人缩成一团,憋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哈哈哈!千手扉间!那个打光棍的老处男!)
(居然以为我要色诱他?!)
(他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黄色废料啊?!)
(我就起个床喝个茶!他就能脑补出一整套阴谋论?!)
(果然单身太久的老男人就是容易变态!)
(看谁都像对他有意思!)
(自作多情也要有个限度吧!)
(还木叶的火影辅佐呢!)
(就这定力?)
(笑死人了!)
她在被子里无声地翻滚,尽情地腹诽着外面那个此刻肯定脸色精彩无比的银发老男人。一想到他刚才那副蠢样子,她就忍不住想捶床!
(不行了不行了…肚子好痛…)
(这简直比坑了他一笔巨款还有趣!)
她努力平复着呼吸,试图压下那汹涌的笑意,但嘴角却无论如何也压不下去。
而被子外。
千手扉间依旧僵硬地站在原地,脸上火辣辣的。听着被子里传来的极其细微的、压抑的窸窣动静和仿佛漏气般的细微声响,再结合自己刚才那丢人至极的过度反应……
他就算再迟钝,也明白自己刚才绝对是闹了个天大的笑话!被那个女人看了个彻彻底底!
“打光棍的老处男”这个称号虽然他没听到,但那充满嫌弃和嘲笑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
千手扉间黑着脸,周身的气压低得能冻死人。他猛地转身,不再看那团可疑的被子,大步走到房间另一头,抱着胳膊面壁而坐,只留给初纯一个散发着“莫挨老子”气息的、无比憋屈的背影。
他决定了。 等雨一停,立刻离开这个鬼地方! 离这个可恶的宇智波女人越远越好!
这辈子都不想再执行任何可能遇到她的任务了!
而被子里的初纯,终于慢慢止住了笑,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心情无比舒畅地决定——
(嗯…再看会儿他的笑话…就再睡个回笼觉。)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叩叩叩——”
轻微的敲门声后,房门被推开一条缝。宇智波镜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低着头,语气恭敬地说道:“打扰了,初纯大人。雨已经停了,车队准备……”
他的话还没说完,例行公事般的汇报声就戛然而止。
因为他抬起了头。
然后,他的目光就越过房间中央,精准地捕捉到了那个坐在房间最角落、面壁而坐、周身散发着肉眼可见的浓郁黑气和低气压的——
千!手!扉!间!
宇智波镜:“!!!!!!”
他的大脑仿佛被一道惊天霹雳直接命中,瞬间一片空白!所有的血液似乎都涌上了头顶,又瞬间冻结!
(千手扉间?!)
(他怎么会在这里?!)
(还是在初纯大人的房间里?!) (看这姿势…他难道在这里待了一夜?!)
无数个恐怖的念头如同海啸般瞬间淹没了宇智波镜的思维!他的目光惊恐万分地扫过房间——略显凌乱的地铺
(三床被子!)、紧闭的窗户、以及……初纯大人床上那明显鼓起来的、还在微微动弹的一团被子!
(初纯大人!您!您!您!)
(您是不是忘记了您己经已婚了啊?!)
(您的丈夫是那位活了一千年、拥有轮回眼、一个眼神就能决定无数人生死的宇智波始祖因陀罗大人啊!!!)
(您居然…居然把木叶的火影辅佐…千手扉间!留宿在您的房间里?!还过夜了?!)
(这要是被老祖宗知道了…)
宇智波镜仿佛已经看到了因陀罗始祖那双冰冷的轮回眼注视着他,然后整个宇智波族地、甚至南贺川商会都在恐怖的斥力下化为齑粉的可怕场景!
(会死的!绝对会死的!)
(不只是我!所有人都会被老祖宗的怒火波及的!)
(初纯大人!求求您了!放过小的吧!这种场面我真的受不起啊!老祖宗会拆了我的!不!会拆了整个宇智波的!)
宇智波镜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额头冷汗涔涔而下,
身体僵硬得如同石雕,
连呼吸都忘记了。
他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用一种极度惊恐、近乎哀求的眼神,死死地瞪着床上那团被子,内心疯狂呐喊。
而床上那团被子,似乎被门口的动静打扰,不耐烦地蠕动了一下,然后被掀开一角。
宇智波初纯睡眼惺忪地探出头,脸上还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和一丝被打扰的不悦。
她揉了揉眼睛,看向门口僵化成石像的宇智波镜,又顺着镜那惊恐欲绝的视线,
瞥了一眼角落里那个散发着“勿扰”黑气的千手扉间背影。
她似乎完全没意识到现场气氛有多么诡异和恐怖,只是打了个小小的哈欠,语气带着刚醒的沙哑和不耐烦:
“知道了。慌什么。”
“又不是什么大事。”
宇智波镜:“……”
(这还不是大事?!这简直是能引发忍界第四次大战的大事啊初纯大人!!!)
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而角落里的千手扉间,在听到初纯那句“又不是什么大事”后,周身的黑气似乎更加浓郁了,几乎要凝成实质。
宇智波镜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觉得人生无比艰难,前途一片黑暗。他现在只想立刻瞬身离开这个可怕的房间,然后去南贺川边思考一下人生的意义
(或者写份遗书)。
宇智波初纯把被子被猛地掀开。
宇智波初纯利落地翻身下床,赤足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她身上依旧穿着那件略显单薄的短袖和服寝衣,墨灰色的长发有些凌乱地披散着,却丝毫不见狼狈,反而添了几分慵懒的侵略性。
她完全无视了门口已经快要石化、内心疯狂刷着“救命”弹幕的宇智波镜,径直走到房间中央,停下了脚步。
然后,她抬起头,目光精准地投向那个依旧面壁而坐、试图用背影杀死所有人的千手扉间。
她的脸上,缓缓绽开一个极其……邪恶的、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和挑衅的微笑。阳光透过窗纸,照亮她半边脸颊,却让那笑容显得更加恶劣。
她用一种清晰无比、足以让房间里每一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的嗓音,慢悠悠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裹着蜜糖的毒针:
“哟,千手阁下,雨停了哦。”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欣赏着扉间那瞬间更加僵硬的背影,以及门口镜那副快要晕厥过去的模样。
然后,她微微歪头,笑容越发灿烂邪恶,语气轻佻得如同在调戏良家妇男:
“还赖在这里不走?”
“难不成……”
她拖长了调子,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自己裸露在外的白皙手臂和锁骨,最后定格在扉间那紧绷的后脑勺上,吐出了足以让千手扉间彻底爆炸的话语:
“是想留下来……”
“看看我是不是真的……白白嫩嫩?”
噗通!
门口传来一声闷响——是宇智波镜终于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刺激,双腿一软,直接跪坐了下去,脸色惨白,眼神空洞,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被因陀罗老祖宗用求道玉轰成原子态的未来。
而角落里的千手扉间——
“宇智波初纯——!!!”
一声蕴含着滔天怒火和极致羞愤的咆哮猛地炸响!几乎要掀翻屋顶!
千手扉间猛地转过身,银发似乎都因暴怒而根根竖立!他脸颊上的红色印记鲜艳得如同要滴出血来,那双猩红的眼眸里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火焰,死死地钉在初纯那张笑得无比恶劣的脸上!
奇耻大辱! 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活了这么多年!从未受过如此羞辱!
“你找死!”他几乎是咬着后槽牙,从喉咙深处挤出这三个字,周身狂暴的查克拉不受控制地爆发出来,震得房间内的家具都在嗡嗡作响!眼看就要不管不顾地动手!
初纯却仿佛根本没看到他这副快要气疯的模样,反而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景象,甚至轻笑出了声:“哎呀,开个玩笑嘛,千手阁下怎么这么不经逗?”
她摊了摊手,一副“你真无趣”的表情,然后懒洋洋地指了指大开的房门:
“门在那边,不送。”
“再不走…”她眨了眨眼,语气变得意味深长,
“我可要收费了哦?看一眼…很贵的。”
千手扉间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初纯,你了半天,愣是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他深知再待下去,不是他被气死,就是他忍不住违反盟约把这个女人当场格杀!
最终,所有的怒火都化为了一声极度憋屈、极度愤怒的怒吼:
“我们走!”
他几乎是撞开还瘫软在门口的宇智波镜,带着一身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杀气和黑烟,头也不回地、大步流星地冲出了房间,脚步声重得仿佛要把楼梯踩塌!
他带来的木叶队员们也早已吓傻,连滚爬爬地跟着冲了出去,仿佛后面有尾兽在追。
房间里,瞬间只剩下笑得像只偷腥猫的宇智波初纯,以及瘫坐在地、魂飞天外的宇智波镜。
初纯心情极好地伸了个懒腰,瞥了一眼失魂落魄的镜:“还愣着干什么?准备出发了。”
镜:“……”
(初纯大人…您是真的不怕死啊…) (不…您可能不怕…但小的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