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管闲事。”
初纯满意地笑了,抬手一挥,对工头吩咐:
“加三倍工钱,三天内完工。”
“耽误了南贺川商会的航运,你们赔不起。”
工人们如蒙大赦,立刻埋头苦干起来。
因陀罗站在高处,看着忙碌的河道,眉头紧锁。
初纯走到他身旁,递过一条干净的毛巾。
“擦擦吧,祖先大人。”
“您这副样子,宇智波的姑娘们看了可要心疼了。”
因陀罗没接,只是冷淡道:
“不需要。”
初纯也不恼,直接将毛巾塞进他手里,语气轻快:
“您啊,就是太倔。”
“明明关心宇智波的民生,却非要自己动手。”
“您要是累倒了,我可没办法向斑哥交代。”
因陀罗沉默片刻,终于接过毛巾,随意擦了擦汗湿的脖颈,低声道:
“你话太多了。”
初纯笑而不语,目光落在远处的河道上。
她知道,他听进去了。
远处的了望塔上,宇智波斑抱臂而立,写轮眼静静注视着河岸边的两人。
泉奈站在他身旁,无奈摇头:
“初纯这丫头,连始祖都敢教训。”
斑冷哼一声:
“因陀罗大人也是,居然纵容她。”
泉奈轻笑:
“毕竟,能拦住他的,全忍界也就初纯了吧。”
斑没有反驳,只是转身离去,但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夕阳西下,河面泛起金色的波光。
因陀罗仍站在岸边,看着工人们高效地推进工程,眉头终于舒展些许。
初纯站在他身侧,懒洋洋地摇着扇子。
“怎么样?花钱比出力快吧?”
因陀罗瞥她一眼,淡淡道:
“狡诈。”
初纯笑眯眯地回应:
“这叫‘智慧’,祖先大人。”
因陀罗没再说话,但初纯知道——
他默许了她的做法。
(黑绝在坛子里咬牙切齿:“因陀罗大人!您怎么能被她牵着走!!”)
宇智波村·千年银杏古树下
深秋的风掠过枝头,金黄的银杏叶如碎金般簌簌飘落,铺满一地灿烂。
宇智波初纯站在树下,墨灰色的长发被微风拂动,袖口沾染了几片落叶。她仰头望着那株巍峨的古木,唇角噙着一抹浅淡的笑意。
“这棵树,据说从宇智波的先祖时代就存在了。”
“千年不倒,风霜不侵。”
——就像你一样。
她没有说出后半句,只是侧眸看向身旁的因陀罗。
他静立不语,轮回眼倒映着漫天金叶,棕色的长发在风中微微扬起,神色依旧冷峻,却比平日少了几分锋芒。
初纯伸手,轻轻接住一片飘落的银杏叶,指尖摩挲过叶脉,忽然开口:
“您知道吗?宇智波的孩子们常说——
‘如果迷路了,就找这棵银杏树,它永远在族地的中央’。”
因陀罗垂眸看她,声音低沉:
“……无聊的传说。”
初纯却笑了,抬手从枝头折下一小簇嫩黄的腊梅花,递到他面前。
“那这个呢?”
腊梅凌寒而开,花瓣娇小却坚韧,幽香暗浮。
因陀罗皱眉:“做什么?”
初纯将花枝轻轻放进他掌心,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他的皮肤,语气平静又温柔:
“腊梅像您。”
“凛冬独自盛开,不讨人喜欢——”
“但偏偏,有人就是爱它的倔强。”
风骤停了一瞬。
因陀罗盯着手中的花,轮回眼微微收缩,似在压抑某种情绪。
初纯不再多言,只是背过手,仰头望向银杏树冠缝隙间的天空,侧脸被阳光描摹得近乎透明。
她的笑容依旧温和,仿佛刚才那句近乎告白的话,只是随口一提的闲谈。
良久,因陀罗终于冷笑一声:
“荒谬。”
——但他没有丢掉那枝腊梅。
初纯眼角余光瞥见他收紧的手指,眼底笑意更深。
(远处偷看的泉奈扶额:“这丫头……编瞎话骗始祖,居然用花撩始祖?”)
(斑抱臂冷哼,却莫名想起某个千手白毛也曾用花砸过千手柱间脸。)
夕阳西沉,银杏树下只剩两道长长的影子。
初纯忽然轻声问:
“因陀罗,您看过千年后的樱花吗?”
他没有回答。
但她知道,他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