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这计划能行吗?”说话的就是那个用黑暗料理袭击你的男生,此刻他脸上毫无醉意,眼神兴奋。
芍邺站在窗边,看着楼下寂静的街道,语气平静无波:“嗯。两点半行动。老二,老四,负责搞定楼道和值班室门口的摄像头。”
“oK,老大。”暗处,两个声音利落地应道。
四下寂静,月光被厚重的窗帘隔绝在外,只有值班室电脑屏幕发出的微光,隐约勾勒出家具的轮廓。你深陷在并不舒适的宿管值班室小床上,对即将发生的一切毫无察觉。
四道黑影,如同默契的夜行动物,从不同的方向悄然潜入。他们动作极轻,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最终同时齐聚在你的床边,形成了一个无声的包围圈。
你不止一次来帮老妈顶班,但从未费心去记住这些来来往往的年轻面孔。可偏偏,他们深刻地记住了你,并且觊觎已久。
芍邺最先伸出手,指尖极其轻柔地抚上你的小腹,那里曾因那盘可怕的“料理”而翻江倒海。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真实的心疼,却是对着身边的同伴说的:
“看看,让她吐得那么难受……老三,你下次再弄出那种东西,就别想再靠近了。”
老三在昏暗光线里委屈地扁嘴,小声嘀咕:“……这主意最开始不是你同意的吗?”
一直沉默寡言的老四看了眼时间,声音冷静得像机械:“药效时间有限,别浪费了。”
这句话像是一个开关。三人立刻停止了低语,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你沉睡的脸上。那是一种混合了长久渴望、病态迷恋和绝对占有的眼神,他们贪婪地注视着,仿佛要将你的一切都吸入眼底,刻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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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你才艰难地醒来。浑身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样,尤其是后腰,酸软得不可思议。
“这床板……也太硬了……”你嘟囔着试图坐起身,却感觉双腿虚软无力,脚刚沾地就一软,“砰”地一声磕倒在地板上,好半天才缓过那阵眩晕和疼痛。
挣扎着爬起来,身上某些难以言说的隐秘不适感让你心头掠过一丝怀疑。很疼,一种陌生的胀痛和酸涩,让你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严重的妇科病。
可明明个人卫生一直很注意……等老妈回来,一定得去医院检查一下。
中午休息时,你对着电脑屏幕发呆,脑子里却不断回放着早上在镜子里看到的景象——腰侧和腿根似乎有几道模糊的、像是被用力握持过的红痕。难道真是睡硬板床硌出来的?
你无意识地揉了揉胸口,传来一阵清晰的胀痛感,这异常的感觉让你瞬间联想到某些不该想的事情,脸上猛地一热,急忙拍打自己的脸颊,试图让自己清醒。
“学姐!”
突然,四个声音异口同声地在窗外响起。你被吓得一颤,抬头就看见芍邺、老三他们并排站在窗外,笑容灿烂地看着你。
你赶紧敛起心神:“怎么了?”
“学姐昨天是第一次在这里留宿吧?睡得好吗?适不适应?”其中一个男生关切地问,表情真诚得仿佛昨晚那个制造黑暗料理和混乱的人不是他。
“还……适应……吧。”你眼神闪烁,那些荒唐的联想又冒了出来,脸上刚刚退下去的热度又涌了上来,不自觉地避开了他们探究的视线。
“适应就好。”芍邺接过话,目光在你泛红的脸上流转,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那我们不打扰学姐了,走吧。”他带着其他三人离开,那笑容却让你心里莫名地咯噔一下。
接下来的几天,你的睡眠质量越来越差,总是莫名疲惫,身上那种酸软感也挥之不去。好不容易熬到老妈回来,你几乎是逃也似的告别回家,心想肯定是值班室的环境太差,还是家里的床最舒服。
可诡异的是,即便躺回自己柔软熟悉的床上,那种深刻的疲惫和身体深处的异样感依旧如影随形。你的脾气也变得愈发急躁不安。
直到你猛然惊觉,月经已经推迟了很久没来。
一种强烈的不安萦绕住了你。你独自去了医院,当医生笑着对你说“恭喜你,怀孕了”时,你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什么?我怀孕了?!”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声音都在发抖,“医生您是不是搞错了?我连男朋友都没有!”
医生却坚持检查结果无误,孩子已经好几周了。这个孩子,来得莫名其妙,你根本不可能留下他。你慌乱地换了另一家医院,得到的是同样的答案。
你几乎是立刻预约了下周的手术,坚决要拿掉这个不该存在的孩子。
你完全不觉得一个人抚养孩子是件浪漫的事,那简直是灾难!更何况,要是被老妈知道,她一定会打断你的腿!
你失魂落魄地回到家,将那张如同判决书般的孕检单死死藏好,又偷偷用手机查询着人流注意事项,心力交瘁地睡下了。
夜里,你被尿意憋醒,迷迷糊糊爬起来。正要走向卫生间,却隐约听见卧室门外传来压低的谈话声。
一个温润如玉、你有些熟悉的声音正轻声回应着谁:“嗯,是的……她后悔了,她说她其实很喜欢的。毕竟是一个小生命啊……”
你的卧室门被轻轻推开,有人悄无声息地走到床边左侧,你能感觉到一道温柔至极的目光流连在你的小腹上。
那个声音继续响起,带着一种诡异的包容:“不知道具体是谁的,但没关系,放心,我们会一起养的。”
这时,又一人端着一个碗轻轻走进来,浓郁的、鲜美无比的鸡肉炖汤香味瞬间弥漫开来,奇异地勾起了你的食欲。
那人看着你,语气自然得像最亲密的家人:“醒了?待会儿趁热吃了。”
你的右侧,另一个声音冷静地提议:“明天吃杂粮吧,记得去买。”
这片宁和温馨得近乎诡异的场景,让你混沌的大脑终于察觉出强烈的不对劲。你挣扎着睁开沉重的眼皮,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光,看清了床边的四个身影——芍邺,还有那三个男生。
你跟着残存的睡意和巨大的荒谬感,喃喃问出那个问题:
“你们……到底是谁啊?”
四人相视一笑,目光齐齐落在你依旧平坦的小腹上,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
“是孩子的父亲。”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