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安比这个懵懂的小姑娘还懂她内心的想法。
“这么多人喜欢你，就是因为你有别人比不过的地方。”他的声音从容、沉稳，像在夜色里一层层抚平她的焦躁，“为什么不能是你？为什么顶流不可以是你？”
他稍稍停顿，又放轻了声调，像是悄悄贴在她耳边。
“至于刷礼物的事，你别太放在心上。你心疼他们，其实他们也在享受这个过程。愿意为你花钱，不是负担，是因为他们真心觉得值得，也想看你走得更远。”
小姑娘太佛系了，也许她该进步的，是拿出一点她的野心。
她有很强的哥姐，也将会有越多越多的粉丝。
哥姐可以无限宠溺，但粉丝都是慕强的，她也应该要开始有自己的力量了。
牧安语气依旧淡淡，却带着丝耐心的诱导。
“再问你第二个问题，不想拿第一，为什么还参加比赛？”
她愣了下，歪着脑袋想了想，很老实地答：“因为公司要求啊。在团播里不参加不行，公司会有压力。我没法拒绝。”
这是实话。团播就是这样，进了这个池子，就要被薅羊毛，只是最后收获什么而已。
钱、名气、还是一群不离不弃的粉丝。得到越多，大哥们的投入也越值得。
“任何行业都是金字塔的，越往上，竞争越残酷。”他慢慢说着，不像在说教，更像是在提醒，“哥姐会把你推上去，也会有更多人喜欢你。但同时，质疑和攻击也会更多。”
他停了片刻，语气放柔：“你可以害怕，可以不适应，但别退缩。想清楚，你想要站在怎样的位置。不要只为了我们去坚持，也要为了那个更好的你。”
同时也不要忘了做自己，保持你的真诚与可爱。
牧安在心中默默地补充，但并没说出口。
聊了这么久，实在是忍不住点了根烟，用烟雾缭绕来压抑自己心中对她的一点心思。
这个小姑娘单纯又软弱，如今被哥姐和粉丝护着，确实能一时风光。
但直播平台是血淋淋的金字塔，今天粉丝能护她，明天就可能被更亮眼的新人吸走。
她若是一直佛系下去，不争不抢，迟早会被节奏压垮，被黑子碾碎。
所以他才要推她，逼她，教她。
她不懂，但没关系。
他懂。
他有耐心，把这个傻小孩，一步一步推到真正属于她的舞台中央。
听完男神那番话，小姑娘终于沉默了下来。
她眼神微微发怔，手指在桌面上划着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还是说，你想离开团播？”
电话那头，他又轻轻抛出一个问题。
“不是的！”她立刻摇头反驳，声音很小，却格外坚定。
“我……我好像还是更想留在这里。”
这是第一次，她没有再找借口，也没有再说“第二名也行”，而是正视了自己的选择。
好吧……
我也想看看，我这种咸鱼，到底能走多远。
不为哥姐，不为粉丝，就只为我自己。
田心墨在心底默默地想着。
真想说自己现在冲劲满满，一点也没有被击倒，就听到男神的话，“所以……”
以为他还要教啥，小姑娘的心顿时忐忑了起来。
“所以你是还没吃饭吧，还不赶紧去？”他不紧不慢地接上。
？？男神又怎么知道的。
她沮丧地趴在桌子上，难道在哥哥们面前，自己是没有一点秘密吗…
“是刚回来就去吃瓜了吧？”
他的声音带着一点无奈，“黑子骂得挺惨的，你肯定没心情吃。公主快去吃饭吧。”
小姑娘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乖乖吃饭去了。
挂了电话以后，她望着桌上的饭，心情已经不再像刚才那样沉闷。
那些黑料、谩骂，仿佛都变成了前路的小石子。
不会拦住她，反而让她更想抬起脚去跨过去。
反而让自己斗志满满。
因为这事耽搁了，她就干脆晚点再直播，先维护好哥姐们。
被骂得比较惨的就是Seven了。
他在粉丝群里自然也知道这事，把自己账号暂时私密了，然后就来私聊她了。
Seven：老婆不要看瓜，都是恶评！！
Seven：我老婆天下第一，不就这回拿第二嘛，明天打回来不就好了[拥抱][可怜]
因为跟男神电话了，所以没回复他。
以至于这个男人以为小姑娘伤心到根本不想到他，开始了自我忏悔：
Seven：老婆是不是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