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灼烈挠了挠头,走到两人面前,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一些(虽然他觉得自己现在这形象估计跟“平和”完全不沾边):
“那个……我说,你们俩听着。”他清了清嗓子,“我现在把你们嘴里的布条拿出来,给你们松绑。但是,你们得答应我,别喊,别叫。同意的话,就点点头。要是不同意……那你们今晚就只能这样睡了。”
他说的“就这样睡了”,本意是让她们继续被绑着过一夜。然而,听在两个惊恐的女子耳中,却完全变了味——尤其是结合他刚才那打量货物的眼神!
“就这样睡了”?这不就是暗示今晚要“睡”了她们吗?!
李恩妮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她看着杨灼烈那故作镇定实则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觉得分外有趣。上辈子都是老夫老妻了,你身上几根毛……咳咳,你什么尺寸、什么德行老娘不清楚?她非常淡定地,甚至带着点看好戏的神情,轻轻点了点头。
而闵元敬则完全不同。她听到“睡了”两个字,吓得魂飞魄散,挣扎得更加剧烈,喉咙里发出更加急促的“呜呜”声。她试图催动体内那点微薄的异能,想要挣断绳索——她毕竟是闵家嫡女,多少有点防身的本事。然而,她惊恐地发现,体内的异能如同石沉大海,完全被一股更强大、更精纯的力量封锁住了!关家的封锁异能绝技,那可是名震天下的传承!关家的先祖,是跟着圣人赵虎混的,尤其是传说中关家二爷的两个儿子,更是圣人的亲传弟子,受尽偏爱。用大家私下调侃的话说,就算那俩是废物,圣人都得往死里教,硬塞也得把本事塞进他们脑子里!她这点微末道行,在关家秘术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杨灼烈见闵元敬挣扎得如此厉害,眼神里充满了宁死不屈的决绝,顿时觉得有点头疼,也懒得先去管她了。他转头看向已经点头同意的李恩妮,伸手先小心翼翼地取出了她嘴里的布条。那布条塞得极深,取出时,李恩妮忍不住干呕了几下,眼角生理性地溢出了泪水,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
接着,他又费了些功夫,解开了她手脚上的绳索。绳索勒得很紧,在她白皙的手腕和脚踝上都留下了清晰的红痕。
李恩妮活动了一下重获自由的手脚,感觉血液重新流通带来的酥麻感。她抬起头,用一种极其古怪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杨灼烈,那眼神里没有恐惧,没有感激,反而带着一种……调侃和戏谑?
就在杨灼烈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准备开口问话时,李恩妮却抢先开口了。她的声音还带着一点干涩,但语气却异常平静,甚至带着点老气横秋的流氓气息:
“喂,那个谁……杨灼烈是吧?”她歪着头,指了指自己还带着稚气的脸蛋,“看清楚了,老娘……哦不,本姑娘,我还未成年哦!你可别那么畜生,真干出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来!要不然……”她故意顿了顿,目光意有所指地往下瞟了瞟,语气变得语重心长,“要不然,你下半辈子的‘幸福’,可就真的没了哦!相信我,这绝对不是吓唬你。”
杨灼烈:“!!!”
他直接被这番话给震懵了,大脑仿佛宕机了几秒钟。他预想过各种反应——哭诉、哀求、痛骂、甚至试图攻击他……唯独没想过,会是一个被绑架的、看似柔弱可怜的少女,用如此淡定甚至堪称“老流氓”的语气,一本正经地跟他讨论“未成年”和“下半辈子幸福”的问题!
这女人……是什么路数?!
但震惊过后,他仔细一品,发现她说的……好像还真是事实!如果他真的不管不顾,对这样一个明显不满18岁的少女用强,别说他内心的道德枷锁(虽然不多),就是传出去被其他房的人知道的话那真的是会实行家法的,杨家的家法就是奸淫掳掠者没收作案工具,杨灼烈一响感觉的!
杨灼烈看着李恩妮那张故作严肃、眼底却藏着一丝狡黠的可爱脸蛋,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他憋了半晌,才有些狼狈地、下意识地撇了撇嘴,嘟囔道:
“谁……谁要对你怎么样了!你个……你个女流氓!”
他感觉自己活了二十年,第一次在一个女人面前,气势被完全压制,而且还被冠上了“畜生”的潜在头衔和“女流氓”的反向指控!这都什么事啊!
而另一边,原本挣扎不休的闵元敬,在布条被取下、能稍微看清周围,尤其是看清杨灼烈那张俊美中带着几分烦躁,却并无太多淫邪之气的脸之后,挣扎的幅度也莫名地小了一些。恐惧依旧存在,但似乎……没有刚才那么强烈了?至少,这个即将“睡”了她的男人,长得……还挺好看的?这个荒谬的念头让她自己都感到一丝羞耻,但确实让她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一点点。
房间内的气氛,变得极其诡异。一个气得跳脚又无可奈何的总督,一个淡定得像在自己家并且语出惊人的“女流氓”,还有一个惊恐未消却开始偷偷打量绑匪容貌的娇纵少女……这个夜晚,注定不会平静地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