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当派的武功向来以缷力见长,讲究以静制动,后发制人。除了闻名遐迩的太极功之外,还有轻功、剑法、鞭法、拂尘功等诸多绝学。云龙道长一一介绍着,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豪:“这些都是咱们道士该会的本事,至于那些阴招嘛...”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想必你师父早就教过你了,就不必我多费口舌了。”
杨锦天闻言,忽然想起师父刘仁勇平日里的吐槽。那位总是不太靠谱的师父,每每提起无当派的武功时,总会咬牙切齿地说起那门“阴到没边”的绝学。
“师叔,”杨锦天小心翼翼地开口,“不知可否学习那门...绝户龙爪手?”
话音方落,云龙道长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精彩。他下意识地夹紧双腿,嘴角微微抽搐,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你...你确定要学这个?”
就连一直懒洋洋靠在树上的王也,此刻也猛地站直了身子。那双总是半眯着的眼睛骤然睁大,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更令人惊讶的是,这个平日里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少年,竟不知从哪儿摸出了纸笔,一副准备认真记录的模样。
“师侄啊...”云龙道长擦了擦额角的冷汗,“你可知道这门功夫的来历?”
杨锦天老实摇头。
云龙道长叹了口气,眼神中带着几分难以启齿的复杂:“据说创出这门武功的前辈...是个相当闷骚的人物。当年他在江湖上行走时,差点被人用一招‘猴子偷桃’给阴了。回到无当派后,他闭门苦思三天三夜,终于创出了这门...这门专攻下三路的武功。”
说到这里,云龙道长不自觉地又护住了自己的要害部位:“这门功夫阴损至极,施展起来专取人下阴、丹田等要害。江湖上流传着一句话:‘宁惹阎王,莫惹无当’,说的就是这门绝户龙爪手。中招者轻则武功尽废,重则...断子绝孙。”
王也在一旁听得眼睛发亮,手中的笔在纸上飞快地记录着,哪还有半分平日的懒散模样。
云龙道长看着两个年轻人,无奈地摇头:“我原本以为你会选择绵掌或是太极剑法这些正大光明的武功,没想到...”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认命般地叹了口气,“既然你执意要学,那我就传授于你。不过切记,这门功夫太过阴毒,非到万不得已,切不可轻易使用。”
接下来的教学过程中,云龙道长每一个动作都讲解得格外仔细,而王也更是前所未有地专注。当云龙道长演示到“撩阴式”时,两个年轻人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凉气——只见那道长身形如鬼魅般飘忽,五指成爪,直取要害,速度之快令人防不胜防。
“这一招的要诀在于出其不意。”云龙道长收势后,面色凝重地告诫道,“但你们要记住,武功本身并无正邪之分,关键在于使用之人的心性。若是心存歹念,再光明的武功也会变成邪功;若是心怀正气,再阴毒的招式也能用来惩恶扬善。”
杨锦天郑重地点了点头。他看向一旁奋笔疾书的王也,忽然觉得这个看似懒散的少年,或许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夕阳西下,修炼告一段落。云龙道长看着两个认真练习的年轻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既欣慰于终于有人愿意认真学武,又不禁担忧起这门阴毒武功流传出去的后果。
“今天就到这里吧。”云龙道长最终说道,“记住我方才的告诫。这门功夫...好生练习,但莫要轻易施展。”
望着两个年轻人远去的背影,云龙道长喃喃自语:“希望我今日的决定,不会给江湖带来一场腥风血雨啊...”
而此时,走在山路上的王也,依旧在反复比划着刚才学到的招式,那双总是慵懒的眼睛里,第一次闪烁着了锐利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