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股凝练到极致、霸道无匹的拳意,如同海啸般席卷而过!
砰!砰!砰!砰!砰!
一连串闷响声几乎同时响起!
那最后站着的五个应聘者,甚至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眼前一黑,口中喷出鲜血,身体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四周的特制墙壁上,软软滑落在地,彻底昏死过去。
整个场地,瞬间安静下来。
只剩下杨似雯一人平静地站在那里,缓缓收回了手,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甚至还有空对着场边微微有些愣神的金室长,露出了一个符合他现在“有点小帅”人设的、略显腼腆的微笑。
金室长:“……”
她看着满地狼藉和唯一站立的杨似雯,足足沉默了三四秒,才强行压下内心的惊涛骇浪,恢复了那副古板冷静的专业表情,推了推眼镜,声音依旧平稳,却似乎比刚才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妙波动:
“杨先生,恭喜你通过初试。请随我来,崔代表要亲自见你。”
在金室长的引领下,杨似雯穿过几条铺着柔软地毯的走廊,来到一扇厚重的双开实木门前。金室长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清冷而带着些许疲惫感的女声:“进来。”
门被推开,一间极其宽敞、视野极佳、装修风格却冷硬得像精密仪器的办公室呈现在眼前。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百新国繁华的都市天际线,室内则以黑白灰为主色调,线条利落,每一件摆设都价值不菲且透着冰冷的距离感。
办公室的主人坐在一张宽大的黑色办公桌后。她穿着一身剪裁极致完美的白色西装套裙,勾勒出成熟窈窕的身段。她的面容极为秀丽,皮肤白皙,一双眼睛大而明亮,眼尾微微上挑,本该是妩媚的风情,此刻却凝着一层化不开的冰冷与倦怠,仿佛精心打磨过的黑曜石,美丽却缺乏温度。挺直的鼻梁下,唇瓣涂着饱和度极高的正红色口红,色泽饱满如同凝固的血,为她苍白的面容增添了一抹极具冲击力的强势色彩,却也衬得那份疲惫愈发明显。她的长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优美的颈部线条,整个人像一尊精致却易碎的白瓷雕像,周身散发着一种久居上位、却又被某种沉重事物压得喘不过气的复杂气场。
这便是J2集团的实际掌控者,崔宥真。一个刚刚经历丈夫公然背叛、并亲手将丈夫那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送往海外修道院囚禁起来的女人。她的世界里,信任已然崩塌,只剩下冰冷的算计和绝对的控制。
金室长恭敬地躬身:“崔代表,这位是杨先生,通过了刚才的测试。”
崔宥真抬起眼,那双冰冷的眸子如同探照灯般落在杨似雯身上,仔细地、毫不掩饰地审视着。她看到的是一个面容算不上顶级英俊、但轮廓分明颇有味道的男人,身高体健,站姿如松,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眼睛,平静得像一汪深潭,没有任何应聘者常见的紧张、谄媚或急于表现,仿佛眼前的一切——这间奢华的办公室、她这个财阀代表——都不过是寻常风景。
杨似雯的确很淡定。身为三一门的顶尖高手,伪绝顶的存在,他见过的大风大浪、大人物太多了。杨程光、左若童、李慕玄、乃至平行世界的来客……哪一个不是一方巨擘、修为通天?相比之下,一个地方财阀的女主人,即便富可敌国,在他眼中也不过是世俗浮财的掌控者。在这个异人存在的世界,真正的硬通货和话语权,永远取决于拳头的大小。
崔宥真对杨似雯的这份淡定很满意。她不懂什么异人境界的细微差别,但她精通人性,善于分辨价值。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内敛的、却不容忽视的强大气场,那不是靠虚张声势能装出来的。在她如今危机四伏、无人可信的处境下,一个真正有实力且看起来沉静可靠的保护者,正是她所需要的。
“杨先生,”崔宥真开口,声音依旧清冷,却少了几分刚才的疲惫,多了一丝属于决策者的干脆,“你的实力,金室长已经汇报了。我很满意。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私人安全顾问,直接对我负责。”
她不需要问太多,实力就是最好的答卷。财阀的思维很简单:价值决定待遇。
“你的薪资会按最高标准支付,住处由集团安排,会是最顶级的安保公寓。配车、日常开销全部由集团承担。”她顿了顿,补充道,“你只需要做一件事:确保我的绝对安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
“明白,崔代表。”杨似雯微微颔首,语气平静无波,既没有因为优厚的待遇而欣喜,也没有因为责任的重大而紧张,仿佛这只是接受了一个寻常的任务。
崔宥真看着他这副模样,眼底深处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放松。或许,在这个充满背叛和算计的旋涡里,这样一个纯粹靠实力说话、看似毫无复杂背景的人,反而能让她稍微安心一点。
“金室长,带杨先生去熟悉环境,办理手续。”她挥了挥手,重新将目光投向桌上的文件,恢复了那副冰冷女强人的模样。
“是,代表。”金室长躬身应道,然后对杨似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杨似雯再次对崔宥真微微点头致意,转身跟着金室长离开了办公室。
门轻轻关上。
崔宥真抬起头,目光再次投向那扇门,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一支昂贵的钢笔,眼中思绪翻涌。她知道,引入这样一个强大的异人,如同一把双刃剑。但此刻,她别无选择。丈夫的背叛像一根毒刺扎在她心里,集团内外的敌人虎视眈眈,她必须抓住一切能抓住的力量来自保。
而门外,杨似雯跟着金室长走在空旷的走廊里,面色依旧平静。对他而言,这只是一份工作,一个恰好能完美掩饰他真实目的(保护杨锦天)的掩护。他并不知道,从踏入这间办公室的那一刻起,一段充满了利益纠葛、危险博弈与复杂情感的孽缘,已然悄然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