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天欧巴!你终于回来了!让我抱抱!” 李莎拉的声音带着一种亢奋的、近乎癫狂的甜蜜。
然而,杨锦天仿佛背后长了眼睛,或者说,他对这种“欢迎仪式”早已习以为常。他甚至没有露出任何惊讶的表情,只是极其自然地向左侧轻跨一步,同时身体微侧,右手精准无比地向后一探,恰好扣住了李莎拉纤细的手腕,顺势一拉一扭。
“哎哟!”李莎拉惊呼一声,前冲的力道被轻易化解,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转了个圈,变成了背对杨锦天,双手被他一只手就轻松钳制在了身后。
“说了多少次,没用。”杨锦天的语气平淡无波,甚至带着点无奈的麻木。他空着的左手熟练地从门边的鞋柜顶上摸出一根早就备好的塑料扎带,动作流畅地套住李莎拉的双腕,“咔哒”一声勒紧。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耗时不超过三秒。
“呀!杨锦天!你放开我!这次就差一点!就差一点点我就成功了!”李莎拉挣扎着,扭动身体,试图用头顶去撞杨锦天的下巴,脸上满是不甘和执着,那双眼睛里燃烧着近乎病态的占有欲,“我们注定要在一起的!只要一次!一次就好!生米煮成熟饭你就跑不掉了!”
杨锦天对她的疯言疯语充耳不闻,像是处理一件不太听话的行李。他面无表情地推着她出门,走向楼下停着的那辆新买的、看起来有些廉价的小绵羊摩托车。毫不客气地将还在嚷嚷着“下次一定让你好看”、“我会怀上你的孩子”的李莎拉按在后座上,自己长腿一跨骑了上去,发动了车子。
小绵羊发出嗡嗡的响声,载着绑着手、还在不断用语言骚扰驾驶员的李莎拉,穿街过巷,最终停在了那个熟悉的教堂门口。
果然,李莎拉那位穿着得体、面带虔诚微笑的母亲已经准时等在那里了。看到摩托车驶来,她脸上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带着歉意的笑容:“杨先生,真是麻烦您了。又给您添麻烦了,莎拉这孩子就是太喜欢您了……”
杨锦天懒得搭话,直接将李莎拉从后座拎下来,推给她母亲。李莎拉还在不甘心地回头喊:“妈!你放开我!锦天!你等着!我明天还会来的!下次我一定扑倒你!”
看着那对母女拉拉扯扯地走进教堂,杨锦天长长地、疲惫地吐出一口气,翻了个白眼。这都叫什么事儿。他调转车头,重新驶向公寓,只希望今晚能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好不容易再次回到公寓门口,钥匙刚插进锁孔,他甚至隐隐听到屋里传来细微的动静。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吧?还有?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客厅里没开灯,只有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然而,就在沙发旁边,一个矮矮小小、穿着连体恐龙睡衣的身影正茫然地站在那里,小手揉着惺忪的睡眼,嘴里还叼着一个奶嘴。
不是杨锦瑜那个两岁的小豆丁又是谁?
小家伙显然又是能力失控,不知不觉间就空间转移到了最熟悉的“天天哥哥”家里。他看到杨锦天进来,不仅不怕,反而咧开没几颗牙的小嘴,咿咿呀呀地张开短短的手臂,摇摇晃晃地就要扑过来求抱抱,那小恐龙尾巴还一甩一甩的。
杨锦天:“……”
他看着这小不点可爱又无辜的脸蛋,一肚子的郁闷和疲惫愣是发不出来,最终只能化作一声长长的、充满无奈的叹息。
“小祖宗诶……你爸你爷爷是怎么看孩子的……”他认命地弯腰,小心地把软乎乎、带着奶香的小家伙抱起来。杨锦瑜顺势就把小脑袋靠在他肩膀上,打了个哈欠,一副准备在他怀里继续睡的模样。
得,今晚别想清净了。
杨锦天认命地抱着这个小“不速之客”,再次锁好门,下楼,发动他那辆可怜的小绵羊。深夜的冷风中,他骑着摩托,胸前还用背带固定着一个睡得香甜的两岁娃,一路小心翼翼地把这位总能精准传送来添乱的小堂弟送回叔公杨程月的家。
等他再次拖着快散架的身体回到自己冰冷的公寓时,墙上的钟表指针已经清晰地指向了深夜。整整一晚上,净忙着处理这些鸡飞狗跳的破事了。他瘫倒在沙发上,连动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快没了,只有手指上那枚储物戒和腰间的袋子,默默提醒着他今天唯一的、却暂时无法兑现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