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升也面色凝重,他知道,今日之事绝难善了。
就在这时,嫦娥终于缓缓转头,清冷的目光落在二人身上,声音平静无波:“到你了。萧道友,你手中的落宝金钱,难道不想试试吗?”
萧升闻言,心头猛地一颤。他知道,对方早已看穿了他的底牌。事已至此,唯有拼死一战!他一咬牙,将全身法力注入怀中,一枚外圆内方、带着一对小小金翅的古朴铜钱飞射而出 —— 正是他的本命法宝,先天灵宝落宝金钱!
金钱在空中划过一道金光,带着无物不落的霸道神威,直奔月精轮而去。落宝金钱乃洪荒罕见的 “落宝” 类灵宝,只要是法宝,无论先天后天,皆能被其打落,即便是大罗金仙的法宝,也难以幸免。萧升此举,已是孤注一掷,只求能打破对方的防御,为自己与曹宝争取一线生机。
然而,面对这足以让三界大能忌惮的先天奇宝,嫦娥的脸上依旧没有半分波澜。她只是静静地看着越来越近的落宝金钱,红唇轻启,声音如同天道纶音,在二人的识海之中轰然炸响:
“武夷仙隐不知劫,落宝耗运厄运叠。
魂断终将归榜去,逍遥难再负清绝。”
诗句落下的瞬间,她素手一招,悬浮在半空中的月精轮化作一道流光,没入她的袖中。失去目标的落宝金钱在空中茫然盘旋一圈,竟乖乖地飞回了萧升的手中 —— 落宝金钱虽能落宝,却需有 “宝” 可落,月精轮既已收起,它便失去了作用。
萧升与曹宝听到这四句诗,再联想到对方轻易化解他们所有攻击的恐怖实力,心中瞬间掀起惊涛骇浪。这诗句分明是在预言他们的命运,而对方的来意,显然与封神榜有关!
“阁下究竟是何人?” 萧升的脸上充满了苦涩,他对着嫦娥深深一拜,“若只是为了落宝金钱而来,只要阁下愿意放我二人安然离开,萧升愿双手奉上此宝!” 法宝再好,也比不上性命重要,大丈夫能屈能伸,他不愿为了一件法宝,断送自己与曹宝的性命。
嫦娥见他误会了自己的来意,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落宝金钱确为先天奇宝,可惜与我大道不符,我拿来无用。我今日前来,并非抢宝,而是想与二位做一笔交易。”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有一位同门,日后需要此宝。我愿劝说他,以一件等价甚至价值更高的先天之宝与二位交换,如何?”
萧升与曹宝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将信将疑。先天之宝何其珍贵,对方竟愿用先天之宝交换落宝金钱,这背后莫非有什么阴谋?
嫦娥仿佛看穿了他们的心思,继续说道:“二位想必也知晓落宝金钱的弊端吧?此宝虽强,可每一次使用,消耗的皆是自身的气运与功德。二位一无大教庇护,二无先天气运加身,就连后天的人道功德也分毫没有。长期使用此宝,与饮鸩止渴何异?今日若不交换,日后怕是真要如我诗中所言,魂归封神榜,再无逍遥之日。”
这番话如同一把重锤,狠狠砸在萧升与曹宝的心上。他们又何尝不知落宝金钱的弊端?只是这宝乃他们安身立命的根本,若失去它,他们在危机四伏的洪荒中,怕是难以立足。
二人陷入了剧烈的挣扎,石桌前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良久,萧升长长地叹了口气,对着嫦娥再次深深一拜:“阁下有如此通天彻地之能,却并未直接动手强逼,足见诚意。萧升愿意达成这笔交易。只是…… 阁下的真名、教派,以及那位同门的名讳,若都不肯告知,我二人心中还是有些不安。”
嫦娥缓缓起身,声音平静而清晰:“截教,太阴。我那同门,乃是截教外门弟子赵公明。” 她说着,屈指一弹,一枚刻着 “太阴” 二字的黑色令牌飞至萧升面前,“此乃我的信物,待到赵公明下山应劫之日,二位可凭此令牌前去寻他。他见此令,自会明白一切,绝不会亏待二位。”
萧升接过令牌,入手冰凉,令牌上的 “太阴” 二字隐隐散发着月华之力,绝非寻常之物。他与曹宝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认可 —— 截教乃洪荒三大教之一,赵公明之名他们也略有耳闻,对方既有信物,又愿以先天之宝交换,此事应当可信。
“多谢阁下成全。” 萧升对着嫦娥躬身行礼,曹宝也连忙跟着行礼。
嫦娥微微颔首,不再多言,身形一晃,化作一道清冷的月光,消失在原地。随着她的离去,笼罩武夷山的太阴图与十二品白莲也悄然散去,天空重新恢复晴朗,山间灵气再次流动,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梦。
萧升与曹宝站在原地,看着手中的令牌与落宝金钱,心中五味杂陈。他们知道,今日之后,他们平静的修行生活将被打破,而那场席卷洪荒的封神量劫,也将不可避免地将他们卷入其中。
……
离开了武夷山,嫦娥立于九天云层之上,俯瞰着下方的洪荒大地。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思索,口中喃喃自语:“想来岐山那边的事情也已经结束了。此番前来武夷山,为的便是掩人耳目 —— 恶尸作为斗姆元君引动周天群星,吸引三界大能的目光,再假借昊天之名下凡,既达成了目的,又不会暴露自身意图。”
她嘴角勾起一抹洞悉一切的笑容:“昊天一心想壮大天庭,斗姆元君的出现,既能彰显天庭的威严,又能制衡阐教,此事对他百利而无一害,他自然不会介意。接下来,只需等待赵公明下山,让他与萧升、曹宝完成交易,落宝金钱便能落入截教手中,为后续的量劫布局增添一枚重要的棋子。”
希望后续可以如预料的顺利吧,圣人的谋划自己就算凭借先知先觉能窥探几分。可是随着后续事情的变化之多,怕是有心也无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