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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西方二人与道途博弈(2 / 2)

“与我西方有缘” 这六个字,从此将成为悬在无数大能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场中气氛愈发诡异。三清依旧沉默:太清老子双目微阖,无为之道运转,将自身与外界因果彻底隔绝,仿佛神游天外;元始天尊面带不屑,周身庆云之上的三宝玉如意散发淡淡毫光,显然对西方二圣的手段嗤之以鼻;通天教主则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准提和接引,眼中剑意吞吐,似在分析这种因果道的破绽。

女娲身旁,伏羲眼中的八卦图文飞速旋转,搭在女娲肩上的手始终没有放下,一股无形的先天八卦之力将兄妹二人笼罩,隔绝了一切外来因果的牵引。十二祖巫那边更是百无禁忌:祝融捅了捅共工,指着准提咧嘴大笑,显然在嘲笑他刚才哭鼻子的模样;后土依旧温婉,只是看向西方二圣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深思 —— 巫族不修元神,不沾因果,这种花里胡哨的手段,对他们而言不过是场闹剧。

嫦娥心中了然:能完全无视西方二圣影响的,无一不是根脚深厚、道心坚固的顶尖大能。而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已被种下因果的种子,等西方二圣成圣后,只需一个契机,这颗种子便会发芽,让他们 “幡然醒悟”,觉得 “西方才是归宿”。

“这两个人,必须远离。” 嫦娥在心中定下原则。她的道是清冷逍遥,最忌讳沾染这种剪不断的因果。她默默运转太阴大道,识海中的太阴图洒下清辉,将自身与西方二圣之间可能存在的最后一丝联系彻底斩断,心境重归古井无波。

就在这时,高台之上的鸿钧再次开口:“今日乃第一次讲道,为期三千年。吾所讲者,乃大罗金仙之道。”

话音落下,他没有给众人反应时间,直接开始讲道。没有天花乱坠,没有地涌金莲,他的声音平淡如水,却化作一个个古朴的道文,在虚空中凝聚,演化出种种异象:时而化作日月星辰,阐述周天运转之理;时而化作山川草木,演绎造化生灭之妙;时而化作风雨雷电,诠释法则显化之威。

大道之音响彻紫霄宫,三千先天神圣无不听得如痴如醉。他们皆是洪荒顶尖大能,或卡在大罗门槛,或已入大罗却根基不稳,此刻聆听圣人讲道,许多以往晦涩不明的关隘瞬间豁然开朗。不少人当场陷入顿悟,周身气息节节攀升,道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

嫦娥也收敛心神,将全部注意力投入感悟之中。紫霄宫讲道前,她虽有大罗金仙的实力,却未完全稳固根基,鸿钧所讲的大罗之道,对她而言无异于一场及时雨。太阴大道在体内自行运转,与鸿钧所讲的道法相互印证,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身对太阴法则的理解愈发深刻,道基也愈发稳固。

她余光扫过殿内:老子头顶的天地玄黄玲珑宝塔垂下万道玄黄之气,万法不侵,元神端坐庆云之上,已然与道合真;元始天尊的庆云中,盘古幡微微震动,散发出撕裂混沌的锋锐之气,将大道至理强行解析;通天教主的庆云之上,四柄仙剑沉浮,剑意纵横,似要捅破苍穹;女娲周身造化之气流转,身后浮现人首蛇身的法相,山河社稷图展开,内有无穷世界生灭;西方二圣更是异象惊人 —— 接引脑后浮现功德金轮,十二品金莲虚影若隐若现,悲苦化作普度众生的慈悲;准提身后,七彩宝树虚影冲天而起,刷落万道神光,将鸿钧所讲之道尽数纳入,演化自身法门。

嫦娥看得明白:这六人听道并非全盘接收,而是以鸿钧之道印证、完善自身道途。他们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大罗金仙,而是那至高无上的圣人之境。

时间在论道中飞速流逝,三千年之期转瞬即至。高台之上,鸿钧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沉浸在道法中的大能悠悠转醒,脸上都带着意犹未尽之色。

“此次讲道,到此结束。” 鸿钧淡漠宣布,“万年之后,二次讲道。”

话音落,他的身影凭空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三千红尘客如梦初醒,纷纷起身对着高台恭敬一拜:“恭送老师!” 随后,众人三三两两地结伴,交流着听道心得,缓缓退出紫霄宫。

嫦娥混在人群中,依旧毫不起眼。她能感觉到,无数道隐晦的神念在虚空中交错 —— 大部分神念若有若无地扫过西方二圣,充满忌惮与警惕;还有一部分充满杀意的神念,牢牢锁定了红云。

红云对此毫无察觉,正满面春风地与好友镇元子交谈,兴奋地分享着自己让座的 “功德”。镇元子眉头紧锁,似乎在劝说什么,可红云显然没听进去,依旧沉浸在 “积德行善” 的自我满足中。

“蠢人,是救不了的。” 嫦娥摇了摇头,收回目光,正准备随着人流离开,一个温和的声音却在身后响起:“道友,请留步。”

嫦娥脚步一顿,缓缓转身。只见一位面容温婉、气质雍容的女神站在身后,身着素色长裙,周身萦绕着大地般厚重的气息,正是十二祖巫中的后土。她对着嫦娥露出一抹善意的微笑,眼中没有祖巫常见的煞气,反而带着几分悲悯与好奇。

嫦娥心中微动 —— 她与后土虽有一面之缘,却并无深交,这位未来将以身化轮回的祖巫,为何会突然拦住自己?

紫霄宫外的混沌气流缓缓流淌,三千大能渐渐散去,只剩下嫦娥与后土二人站在殿门附近,一场关乎未来的对话,即将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