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的武学,何必要依靠外物,能突破就是能突破,不能突破,就是自己底蕴不够,不管孟敬之留下的是什么,你就怎么能肯定那东西适合自己?若是你自己对自己的武学之路都开始不自信,将来你如何去登临更高的地方?”
谢居安闻言,神色一凛,随即站起身,对着尹铭渊深深一揖,脸上带着惭愧:“弟子知错!多谢老师教诲!是弟子…心生依赖之念,动摇了武道本心。”
尹铭渊看着他,语气缓和了几分,带着一丝期许:“你自幼聪慧,天赋绝佳,武学进展远超同辈,这是你的优势。但你需谨记,你不仅是雪殿的弟子,更是大荒未来的君主,注定要执掌整个帝国。为君者,可以有权衡,但武道之心,不容置疑!”
他的声音变得凝重:“一旦对自己选择的道路产生怀疑,心中便会滋生犹豫。而武者对决,朝堂博弈,甚至帝王心术,很多时候,胜负就在一念之间。犹豫,便是败北的开端!武者向来如此,帝王…亦是如此!”
“是!弟子谨记老师教诲!”谢居安郑重应道,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起来。
他心中疑惑仍未完全解开,忍不住又问道:“老师,学生还想多问一句,您为何一定要在此时,选择与秦羽一战?局势未明,此时出手,是否……”
尹铭渊转过身,再次望向窗外苍茫的雪原,他的声音里罕见地流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寂寥:“因为…为师寂寞太久了。”
谢居安一怔。
尹铭渊继续道:“武道之途,犹如逆水行舟。到了为师这个境界,想要再进一步,谈何容易?而这天下,有资格与为师放手一搏者,屈指可数。秦羽,便是其中之一。”
他顿了顿,语气转而深沉,带着一种引导的意味:“况且,此战,并非只为武道。我若不打,你便看不清这中域风云激荡之下,各方真正的反应与底线。
只有水被搅浑,那些藏在深处的鱼,才会忍不住浮出水面,你看清了这局势,将来执掌大荒,才能做出最有利于帝国的抉择,这便是孟敬之留下的真正棋局,中域的所有顶尖势力,谁也不能独善其身。”
谢居安顿时恍然大悟,心中涌起感激,再次深深行礼:“弟子明白了!此行,便多谢老师了!”
尹铭渊微微颔首,最后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居安,你觉得那位大乾世子,此番能赢南诏吗?”
谢居安几乎没有犹豫,语气肯定地回答道:“弟子认为,他能是能赢的。”
“哦?”尹铭渊眼中闪过一丝兴趣,“为何如此笃定?听说大乾西境已经彻底溃败,还丢失了不少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