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安望向紧闭的房门,缓缓摇头:“不了...该知道的答案已经知道了,留下来也没有任何意义。”
二人沉默地走出别院。晨雾尚未散尽,山道上弥漫着湿润的草木气息。行至岔路口,李成安忽然停步,向宇文拓恭敬的行了一礼!
“多谢国师大人这些年对我大伯的照拂。”他深深看了宇文拓一眼,“国师大人放心,您的这个仇,一定让你亲自报,将来我大伯这里,还要麻烦国师大人了,晚辈就先告辞了,国师保重!”
宇文拓微微颔首:“你放心!他在我这儿,暂时死不了,外面给你准备好了马匹,回去吧,你的时间也不多了!”
说完,李成安便转身离去,刚走出不远,秦羽低声说道:“你的心乱了。”
李成安脚步未停,目光却愈发锐利:“或许是乱了吧,但这也让我更明白将来该何去何从,大伯说的对,这棋局,该我来落子了。”
他握紧缰绳,翻身上马,“前辈,我们走。”
朝阳终于冲破云层,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马蹄踏碎山间晨露,如同踏碎二十年精心编织的迷局。
风过竹林,沙沙作响,仿佛在为远行者送行。而那座隐于山谷的别院,渐渐消失在晨雾之中,一如二十多年深藏的秘密。
宇文拓推开房门时,李睿正坐在案前煮茶,茶香氤氲中,他的脸色比昨夜更加苍白。
“都告诉他了?”宇文拓在对面坐下,目光落在李睿微微发颤的手指上。
李睿斟茶的手顿了顿,茶水在杯中漾起涟漪:“该说的...都说了。”
“包括你大限将至的事?”宇文拓的声音陡然沉了下来。
茶壶轻轻落在案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李睿抬眼看着窗外,晨光在他眼中碎成点点金芒:“何必说这个?那孩子...已经背负得够多了,李睿在多年前就已经死在北凉了,也没必要再活一次给他们徒增烦恼。”
宇文拓猛地攥紧断臂的袖管,指节泛白:“你可知道,他刚才对我说一定让我亲自报仇!”
他声音微涩,“那孩子...是在替你许承诺。”
李睿轻轻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暗红:“这样也好...你多年的执念,也该有个了解。我做不到的事情,大概成安能帮你达成吧。”
宇文拓缓缓起身,茶盏不经意间被衣袖带翻,碎了一地,“这小子很聪明,你瞒不了他多久,到时候他知道了,这一生,恐怕都不会好过...”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李睿突然抬起头,那双温润的眸子此刻亮得惊人:
“他将来会有更多的事情要做,他很聪明,会有分寸的,亲人离去之痛,尝试过一次,便永远不想尝试第二次。宇文,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宇文拓一怔:“二十八年有余。”
“二十八载...”李睿轻声重复,唇角泛起苦涩的弧度,“也算是足够长了。长到你看尽我的挣扎,我看透你的执念。如今...”
(ps:趁着这几天看书的人少,下周三周四想请两天假,一个是有点太累了,下周还要出差,下班天天搞到12点,有点搞不动了。还有就是前面支线砍太多了,有些伏笔得想想怎么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