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北凉的人也来了。”
秦羽忽然低声道:“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不急,既然来都来了,就暂且先安顿下来。”李成安轻笑一声,扯了扯兜帽,“等到了晚上,我们再去拜访那位国师大人。”
二人穿过喧闹的街市,来到一家名为“悦来”的客栈。掌柜是个精明的中年人,见他们气度不凡,连忙亲自迎上来:
“二位客官可是来观礼的?小店还剩最后两间上房,就是价钱...”
李成安抛出一锭银子:“要了。再备些酒菜送到房里。”
掌柜接过银子,笑容更盛:“好嘞!您二位来得正是时候,过些日子便是太子殿下要大婚游街,全城都要狂欢三日呢!”
上楼时,秦羽忽然拉住李成安,目光瞥向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门缝下,隐约可见一道黑影闪过。
“有意思。”李成安唇角微勾,“这商州城,倒是比想象中还要热闹。”
推开房门,窗外正好能望见皇城的方向。只见整个内外红绸环绕,工匠们正在加紧布置婚宴场地,一派繁忙景象。
秦羽低声道:“世子此行,究竟所为何事?”
李成安走到窗边,望着远处国师府的飞檐:“来找个人,一个...本该在二十年前就死去的人,也是我父王和陛下最在乎的人。”
暮色渐浓,商州城的灯笼逐一亮起,将整座城池映照得如同白昼。
子夜时分,国师府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两道黑影如鬼魅般掠过重重屋檐,悄无声息地落在主厅的飞檐上。秦羽指尖轻弹,一道无形的真气屏障将二人气息完全掩盖。
李成安轻轻掀开一片琉璃瓦,只见厅内烛火通明,一个白发如雪的身影正背对着他们,独自对弈。
那身影看似消瘦,却自有一股渊渟岳峙的气度。棋盘上黑白子交错,俨然是一局残局。
“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白发人忽然开口,声音温润如玉,与那满头银丝毫不相称,“倒是没想到,前辈这样的高人,还有兴致来我大康!”
李成安与秦羽对视一眼,飘然落入厅中。
宇文拓缓缓转身。他的面容竟如青年般俊朗,唯有那双深邃的眼眸透着看尽沧桑的睿智。目光掠过秦羽时微微一顿:“没想到连天启剑绝都来了,你小子面子可真够大的。”
李成安躬身行礼:“晚辈李成安,冒昧来访,还望国师大人见谅。”
宇文拓拈起一枚白子,目光仍停留在棋盘上:“让这位给你当保镖,是怕老夫对你动手?”
烛火噼啪作响,在棋盘上投下跳动的光影。
李成安直视着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国师大人多虑了,晚辈只是觉得有些事,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所以才把秦前辈借了过来,总不能因为晚辈无心之失,让国师大人和我大伯这么多年的谋划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