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渐急,满园落叶狂舞。师徒二人的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却都浑然不觉。宇文拓望着天边翻滚的乌云,开口道:\"明心的武道之路和你们都不一样,老道士这么多年没让他下山,能有今天的成就不足为奇,将来你大师兄会拦他,这一点你不必多想。\"
\"弟子明白了。\"刘渊皱眉,\"弟子今日来,是有件事,想来请教一下老师。\"
\"何事?\"
“弟子想问问大师兄什么时候回来?”
\"该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回来,明心那边不用再让你大师兄去了,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宇文拓起身,银发在风中飞扬,\"剩下的事情便交给你了。至于孟敬之那边,你不用管他,没个一年半载,这老东西不会回来的...\"
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好了,你先下去吧。\"
刘渊躬身告退,踏着满地金黄离去。待他的身影消失,宇文拓才从袖中取出那枚玉佩,对着阳光细细端详。玉佩在秋日的照耀下泛着莹润的光泽,内里似乎有云雾流转。
\"若云你放心,你的仇我一定会报,一定会让那些该死的人全部死绝。\"他喃喃自语,指尖不自觉地收紧,\"等我办完这件事,便去找你。\"
忽然,他似有所觉,猛地转头看向草丛方向。只见孟敬之方才遗落的那枚白子,不知何时竟自己滚到了道路中央,在秋风中微微颤动。
宇文拓瞳孔微缩,随即冷笑:\"好一个孟敬之,你到底还留着什么后手?\"
他拂袖将那枚白子扫入池塘,惊起一池涟漪。落叶纷飞中,国师府的钟声悠然响起,惊起一群南飞的鸿雁,排成人字形掠过阴沉的天际。
而此时,商州城外的官道上,孟敬之的马车正缓缓西行。书童平生好奇地探头回望:\"先生,这位国师为什么一头白发,看上去却又很年轻?\"
车帘微动,一片火红的枫叶从窗口飘入,落在孟敬之膝头。他拾起叶片,轻声道:\"他也是个可怜人,年少的时候经历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一夜白尽三千丝,最后把自己搞的人不人鬼不鬼,来到这个地方躲了几十年。\"
“这世间还有人能追杀极境?”
“他那个时候可还不是极境,就算同属极境,也有高低之分,就像国子监那些学生,虽然同属国子监,有的人学问很好,有的人就差了很多,这是一样的道理。”
平生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先生,那咱们就这样走了,不管世子了吗?”
“王妃若是要想活命,就必须离开,他将来想要找回他娘,就还有很长的路走,而且很难,若不在这个时候让他锻炼出来,以后他便没有路走了。
再说了,有老道士和王妃在,他性命无忧的,老夫能做的,就是让他安安心心走自己的路,不让他成为下一个叶青,也不让他成为下一个宇文拓。
插手太多,对他而言不是一件好事,他能入局,对老夫而言已经够了,至于最后他能走到哪里,都是他自己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