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多,宋远山来到白溪村的研究所据点。
这个据点是一处比较大的院落,房子坐北朝南,足足有五间。
据点有五人值守,黄梅和另外两名女生住最东边一间房,两个男调研员住这一排房的最西边。
正中三间大屋里都摆着木桌当工作台,堆放着一些相关书籍和工作笔记。
墙上贴满了标注着采集点的地图,角落里还堆着一些装着标本的大木箱。
院里搭着一个大棚子,
除此外,还搭着几个晾药架,晾着不少常见的金银花,艾草,当归,半夏等药材。
还有几株少见的党参,被摆在最显眼的地方。
此时正中间的堂屋已经被简单布置一番。
墙上挂了红绸,正中贴着红底黑字的“热烈欢迎黄昌明教授莅临指导”的横幅。
原本的木桌搬到最前面,罩了块红布,摆着几个搪瓷缸。
桌后是特意借来的梨木大椅,显然是给教授留的座。
底下三排十五个小凳子摆得齐整,等着全体调研员就座。
此时黄梅正在指挥其他调研员擦擦扫扫,收拾杂物。
屋里屋外人声鼎沸。
看样子分散在各处的调研员早都到了。
宋远山刚跨进院子大门,一个尖锐的嘲讽声扑面而来:
“宋远山,你可真金贵,还得咱们黄队长亲自上门去请!”
宋远山循声看去,就见一个拿着扫把的眼镜青年面带讥讽。
他对这个人有印象,应该是叫杨正书。
在研究所时候一向很捧黄梅的臭脚。
上一世时隔多年,重生后又是第一次来据点,宋远山对院里这些调研员都有些陌生。
但放眼望去,唯二印象深刻的,除了黄梅,就是这个杨正书。
无他,就因为这杨正书一向视宋远山为假象情敌,明面上冷嘲热讽,暗地里使绊子。
导致宋远山一看到他这幅面孔就忍不住生理性犯呕。
要是在上一世,宋远山还会对他反驳几句。
重生后,他虽然外表还是个二十岁的年轻人,但骨子里到底多了几十年的人生阅历,对这种暗搓搓的酸话只会嗤之以鼻,并不愿理会。
从他摔烂地涌金莲的那一刻,宋远山就决定在青山村常驻。
几乎忘了还有这个研究所的据点。
不然也不会重生这么久,一次都没来过。
宋远山看都不看杨正书,抬脚就往堂屋里走。
杨正书见他不理会自己,更有怨气:
“要不怎么说咱们宋调查员架子大呢!别人都早早过来布置会场,准备迎接昌教授。你却踩着点最后一个到!那过来还有什么用!”
立马有调研员出声附和:“就是!我十二点就赶过来帮着收拾了!”
宋远山停住脚步,声音淡淡:“那我走?”
杨正书一愣。
印象中,以前自己这样指责宋远山,他一定会带着歉意解释为什么会迟到。
这回,怎么不对劲儿?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宋远山已经转身往外迈步。
黄梅听到这边声音看过来,见是宋远山到了,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见他转身要走。
忙一个箭步冲过来扯住他胳膊,对着杨正书满脸不悦:
“你要干什么?黄教授特意叮嘱是慰问全体调研员,你把宋远山赶走了,教授问起来,你怎么说?”
杨正书急道:“小梅,我这是替你教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