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扎龙趁着喝水的功夫,也凑过来看热闹。
见已经埋进土里,仅露在外面一小节的东西,笑道:
“阿山,别说你和阿雅跑大半天的山,就挖回来一棵这玩意儿!这是黄精?为啥不直接卖掉?还在家栽起来了,费这事儿呢!”
宋远山懒得向这位二哥解释,问道:“二哥,现在炒棒槌草用的什么柴?”
阿扎龙道:“野荆条、刺槐、松木,啥都有。”
宋远山问:“有没有黄连木和山桃木?”
阿扎龙想了想:“可以有,不过你问这个干啥?”
宋远山道:“那二哥帮忙我个忙,多砍一些黄连木和山桃木回来当柴火,按照一比一的份量烧灶,然后把草木灰留给我。”
阿扎龙一听这么多要求就头疼,忍不住抱怨:“咋这么多弯弯绕儿?山桃木还好,黄连木多难砍呀!”
一旁的欧彩没好气地数落道:“阿山让你找你就去找嘛,啰嗦话这么多!是不是想偷懒?”
阿扎龙连连求饶:“好好好,我不多问!我算是看出来了,我就不是你们亲儿子!”
这话被一旁的岜迈听到,举手就要拍。
阿扎龙“嗖”的一声跑开了。
欧彩无奈笑笑,继续去忙。
去县城一来一回,最快也要大半天的时间。
晚上八点多,岜迈一家熄了灶火,收完了棒槌草,各自都回屋打算休息了,刘树明突然来找宋远山。
他手里裹着上衣,鬼鬼祟祟地钻进宋远山的小屋,做贼一般关好门,这才松开上衣。
是厚厚的一捆大团结!
“宋老弟,你要发啊!”刘树明压低的声音难掩兴奋。
“我直奔那个老板,果真卖的价格极好!十五块钱一斤啊!整整六百零五块钱!老板也大气,直接给了六百一!”
“那老板都认识我了,说有了好货下次还找他,绝对亏待不了咱!”
“宋老弟啊宋老弟,你可真是个活财神啊!我干收购点,仨月都挣不了这么多!”
相比刘树明兴奋地直跳脚的样子,宋远山就淡定多了。
六百多块钱对于他来说,并不算惊喜。
上一世,他可知道这个巨型巴戟天在当时被带到香洲交易市场,卖出了五千元的价格。
不用想,刘树明联系的那位香洲老板一转手,就能大赚一笔。
可惜在这山村和小县城里,卖不到太高的价格。
宋远山不免略带惋惜。
“哎,宋老弟,你咋还不高兴呢?”刘树明十分意外宋远山的态度。
在他看来,赶一次山能卖六百多块,无异于天大的惊喜。
这样的好运气,在青山村乃至周边十里八乡可是从没出现过的。
宋远山打哈哈道:“哪儿能不高兴呢!迈叔一家炒草都累了一整天刚歇下,我是怕万一吵到他们就不好了。”
说着,从中数出十五张大团结塞到刘树明手里:“辛苦费!”
“这,不行,这也太多了!”
刘树明又惊又喜。
经过这几次的交易,他也知道宋远山是个大气的主,并不吝啬钱财。
来之前刘树明心中也估量,以为这次依然能有五十块钱的“辛苦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