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树生道:“我只打听到赵立川是被刘树明带过来的,至于为啥,打听不到啊。”
刘三金几乎气到仰倒:“废话!谁看不到是刘树明带过来的?用得着你说!”
正巧这时,刘树明从岜迈家走了出来。
刘树生吃了大伯的排揎,转头就看到这个出气口,立马冲上去,一把揪住刘树明的领子:
“好你个刘树明,吃里扒外的玩意儿!你还是不是咱青山村的人?说,为什么把大领导带到岜迈一个外人家?你们在屋里待了这半天,都说了些什么?”
刘树明沉沉地看向他,冷声道:“把手松开!”
刘三金已经调整好了情绪,缓声道:“树生,松开树明。树明,你过来,大伯有话问你!”
青山村大半村子的人都是刘姓。
按照辈分,刘树明也是要唤刘三金一声“大伯”的。
刘树明挣开刘树生的手,走到刘三金面前,直接道:“大伯,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我无可奉告,劝你也别自讨没趣。”
一句话,刘三金顿时心生怒气。
这个刘树明,为了经营村里的收购点,面对自己一向唯唯诺诺。
此时此刻,竟敢用这种语气对自己说话?
刘树明接着道:“还有,不要再鼓动乡亲们来堵岜迈家门了。告诉大家,棒槌草青货我收,让所有人都去收购点。”
刘三金一听这话,顾不得生气,忙问:“你收?什么价?”
刘树明道:“之前宋远山是八分钱收。我现在提价到一毛五。”
这是刚才,宋远山和他商议后定的价格。
毕竟村民们采摘上来的棒槌草并不是完全合适,需要挑拣大朵的使用,这就必然会有不少损耗。
再加上青货与干货的比例大概是在2.5比1,也就是两斤半新鲜的棒槌草才能炒成一斤干货。
宋远山将这些都计算在内,最后定了一毛五一斤的收购价。
但这个价格,对于村民们来说,都已经算是高价了,之前可是连两分钱都不到的。
刘三金一听这价格,也是又惊又喜。
在大山里,棒槌草几乎随处可见。
虽然大片的不好碰到,但小路边、田埂旁,一小丛一小丛的,几乎到处都是。
这东西收起来也不费力,就连小孩子都能干,还不耽误挖别的山货。
一斤新鲜的棒槌草能卖一毛五,普通成年人赶趟山,挖别的山货的间隙都能采个二十来斤,少说也能挣三块钱了。
就算是小孩儿上山玩儿一天,都能采个十来斤棒槌草。
几乎就是顺手把钱给挣了。
虽然远不及宋远山卖的价格,但看今天这架势,让他们吐出炮制秘方可能性不大。
更何况,青货压秤,两斤多的青货都未必能出一斤干货呢。
这样算来,直接卖青货又实在又便(bian)宜。
但转念一想,刘三金又更加疑惑:
“据我所知,棒槌草并不值钱,只有岜迈他们特殊处理后才能卖上价格。你实话告诉我,赵立川在岜迈家里到底说了什么,你又为什么高价收棒槌草?”
刘树明摇头:“这个无可奉告。大伯,你只需要回答我,愿不愿意通知村民,让大伙儿一起挣钱?”
刘三金心思电转。
前面鼓动村民们,说采草能挣钱,今天来岜迈家围堵却没个收获,正愁接下来该怎么向村民们交代。
如今刘树明承诺提价收购,倒算是个好机会。
思及此,他便一口答应下来。
刘树明点点头,转身就走。
刘三金招手把刘树生叫到近前,吩咐道:
“你这就挨家挨户去通知,就说我和收购站的领导恳切深谈一番。”
“领导看在我的面子上,终于同意收购棒槌草。”
“青货一毛五一斤,让他们尽快把棒槌草送去刘树明的收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