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y与往日弯腰驼背的样子不同,此时岜迈挺直脊梁,看向刘树生等人。
“别总欺负老实人!”
“否则,老实人发起狠来,你们承受不起!”
这群小混混原本就是被刘树生挑唆的,只想跟风赚点小钱。
没人愿意真的斗狠。
此刻见宋远山拿出见血的气势,岜迈又一反常态地凶恶,愣了半晌,呼啦一声全跑了。
刘树生一看势头不对,爬起来,也跌跌撞撞地逃远了。
见一群人作鸟兽散,宋远山放下柴刀:“迈叔,其实刚刚你没必要插手,这刘树生就像一个狗皮膏药,不彻底治服他,以后不得安宁。”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岜迈自然知道刘树生这种狗皮膏药不好对付,这些年忍气吞声没少受气,但眼睁睁看着宋远山一个大好青年手上沾血,他又于心不忍。
阿黛雅则紧紧握住宋远山的手,心绪复杂。
这不是她第一次目睹宋远山对刘树生下死手,若当真把刘树生砍死或砍伤,那该如何善后?
同时阿黛雅心中又有一丝踏实感。
男人挥刀向敌,保护了他们的劳动成果,也维护了他们的尊严,这种感觉令她倍感心安。
“时间不早了,下山!”岜迈道。
“嗯。”宋远山道。
满满两个尿素袋子,宋远山和岜迈一人一个扛在肩上。
阿黛雅则背起竹篓。
待三人回到家,已经下午两点多了。
进家门,欧彩迎过来。
见阿黛雅表情不对劲,便询问情况,阿黛雅将经过讲述一遍。
欧彩听完,骂道:“这群无赖,整天游手好闲,却跟到山里抢山货,还好守住了,不然这大半天白忙乎!阿山你太冲动了,以后可别随便动刀子,跟那种无赖不划算!”
“行了,别说那些没用的了,阿雅先去生火,阿山早点把棒槌草炒好,别耽搁时间。”岜迈道。
今天采摘的棒槌草量不少,仅靠宋远山屋里的一口小锅明显炒不过来。
于是,岜迈在宋远山小屋的门口又支起一口大锅。
但他炒药的手法还不成熟,不敢直接上手。
于是宋远山一人操作两口锅,岜迈和阿黛雅雅负责烧柴和打下手。
三个人紧张地忙碌着,连下午饭都只对付着吃了一口,就又继续。
欧彩照顾小女儿阿诺兰吃完饭,从屋里出来,给他们送竹叶茶,竹叶茶已经晾凉,还有一些猴果子。
这个时节,秦巴山区的农家最常喝的就是竹叶茶。
用新鲜的竹叶加上薄荷,一起煮,晾凉后喝,清凉可口。
又便宜又消暑。
欧彩每天早上都会煮出一大锅,午后喝正相宜。
阿黛雅灌了一杯竹叶茶,擦了擦汗道:“这猴果子不是我留给阿兰的噻?”
欧彩笑道:“她晓得你们辛苦,专门喊我给你们拿过来。吃嘛吃嘛,阿兰那丫头拧得很,你们不吃她心里不舒坦。”
阿黛雅笑道:“那我寻空再给她多采些新鲜的!”
说完,捏起一颗递给宋远山。
宋远山皮都不扒,直接扔进嘴里,与阿黛雅相视一笑:“真甜!”
岜迈默默拿了一颗放在嘴里。
哪里甜了?
牙都要酸掉了!
到了傍晚,两大袋子加一竹篓的棒槌草终于炒完了。
阿黛雅急着进屋找阿兰聊天,跟她讲今天的经历。
宋远山和岜迈则把带着余温的棒槌草装进袋子,搬上推车,送去收购点。
俩人还没进收购点的大门,就见院子里嘈杂不已,刘树明被一群人围着,领头的正是刘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