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拾掇出一篓子杂七杂八的金银花,薄荷草之类,统共给了一块七毛钱。
这些宋远山都无异议。
最后刘树明才小心翼翼地从竹篓里往外取竹荪,眼神里藏不住震惊与羡慕:
“竹荪!”
“哪里采的竹荪?
“好些年没一下子收这么多了!”
“又撞见菌窝子了?还是竹荪窝子,宋老弟,我都眼红了!”
宋远山早料到对方会是这个表情,淡淡一笑:“运气好而已。”
秤杆微微翘起,刘树明凑近瞅秤星:“好家伙,一斤二两!竹荪最近行情不错,给你六十块钱一斤!”
说着就准备把竹荪收到自己筐里。
宋远山:“一个村子住着,你可别故意压价。”
刘树明忙道:“哪儿能啊!就挣你几块钱的跑腿费!””
这种话,别人信,宋远山可不信。
他清楚知道现在国际市场上,竹荪价格近千元。
村里的收购点只给到六十块钱一斤,心里难以接受。
“再加点。这么多熟的正好的竹荪可不多见。你到县里一转卖,少说也能翻倍挣。”
“哪儿能翻倍挣!现在县里对短裙竹荪的收购价也就六十五块钱左右。要是长裙竹荪,价格倒是能再高二十块钱!”
“一下这么多竹荪,几年都难遇上一回。再高点,别忘了咱们还有长远买卖呢。”
刘树明一想到棒槌草,狠了狠心:“六十三,不能再高了,总得让我挣个零头!”
见宋远山不再反对,他忙在账本上记了下来。
“一斤二两短裙竹荪,六十三块钱一斤,一共七十五块六。这回我是真没赚你钱,就是想沾沾你这运气!你这么看着我干啥?又要凑个整?好几毛钱呢,可凑不了!”
宋远山似笑非笑:“不是,还有一件好货,就看你收不收。”
说着,从背篓最里面取出一个油布包放在桌上。
打开,正是阳顶天。
昨晚阿扎龙还撺掇他留下来自己用,当然是玩笑话。
这一棵阳顶天能值不少钱呢。
刘树明接过来端详片刻,嘴巴合不拢了。
“阳顶天!”
“我的天,你竟然挖到了阳顶天!”
“我都多少年没收到过这玩意儿,看尺寸,得有五六年以上了!”
“你这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又是竹荪又是阳顶天的!”
宋远山:“收吗?”
刘树明瞪了他一眼:“这货还不收,我傻吗?收肯定收,但价格不好开。”
捏着下巴,寻思片刻,刘树明道:“开低了你肯定不愿意,开高了我也怕不好出手。毕竟好多年没见过这东西了。要不这样,你先放我这儿,我去县里送货时带上,看看县里怎么开价。”
宋远山点头:“行。”
刘树明倒是没想到宋远山答应的这么爽快:“还以为你要跟我一起去县里呢,就不担心我从中间吃黑价?”
“不怕。”
“为啥?”
“你收山货,又不是一锤子买卖。我卖山货,也不是一天两天。为一个阳顶天吃黑价,那到头来得不偿失。我相信你是明白人。”
刘树明听完顿时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