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天天喊着去山上挖什么药株,都快一年了,也没见他挖到过啥宝贝。着三不着两的,他还能挣钱了?”
“真的!我听东子说,在树明的收购点碰到了他好几次去卖山货,刘树明还给他打过欠条呢!”
“都打欠条了?”刘三金眯起眼睛。
谁都知道,在收购点,块儿八毛的货款,刘树明可是不会拖欠的。
只有钱数比较多,一般超过三四十元,他才会给打欠条,等去县里收了回款,再拿着欠条去结账。
都看到给姓宋的打欠条了,看来确实卖了不少钱啊。
“看到他都卖了些什么山货吗?”
“这个我倒是不知道,但东子肯定知道,他碰到过!”
“行,你打听清楚他赚钱的门道,回来一字不差地告诉我!”
见自家大伯这般说,刘树生顿时来了精神:“嘿嘿,这事儿我擅长!”
他给刘三金倒了杯酒,转了个话题:“不过大伯,咱也别光盯着那个榆木疙瘩,您不是答应过我,要把阿黛雅弄过来给我当媳妇吗?我替您跑腿跑得腿都快断了,也还是没捞到媳妇呢!”
刘三金啜饮一口,眯着眼睛享受了一会儿,待咽喉里的酒味儿淡了,才慢悠悠道:“你急什么!你也知道你大娘是个不会下蛋的,我一直把你当亲儿子看待,只要你听大伯的,大伯保准让你如愿!”
刘树生顿时喜笑颜开,又夹了筷子兔儿肉:“大伯,吃肉吃肉!这可是我买来特意孝敬您的!”
厨房屋里,刘三金的媳妇王桂兰和女儿刘芳芳正坐在灶台旁吃饭。
灶台上摆着一碟子咸菜疙瘩,一小碗极少肉的兔儿骨头。
与堂屋饭桌上四五碗有荤有素的菜相差甚远。
“娘,爹今天生日,我也想上桌吃饭……”
刘芳芳苦着脸儿小声道。
她今年都二十二岁了,却生得瘦弱矮小,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
王桂兰透过门帘缝隙看了眼堂屋的刘三金叔侄俩,叹了口气,从碗里挑拣了块肉略多点的骨头,夹给女儿:“快吃吧。”
刘芳芳低下头,不再言语。
默默啃起骨头来。
当晚九点多,皓月当空。
宋远山收拾利索,准备好工具,就准备出发去山上采药。
望月日的十四,十五和十六,这三天采药时间最佳。
今儿是十五,又是个晴朗的天,他可不想白白浪费。
刚轻手轻脚地出门,发现门外杵着一个身影。
仔细一看,竟然是阿黛雅的二哥阿扎龙。
“二哥?大晚上不睡觉,出来干啥?”
“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娶不上媳妇,就知道我为啥大晚上不睡觉了!”阿扎龙没好气说。
“……”宋远山不由得一笑。
“烦闷呀!”阿扎龙踢了一脚土坷垃,“大晚上的,你怎么也不睡觉?”
宋远山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二哥,跟我说说,为什么你和大哥都只能去石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