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土坟内不仅埋葬着阿黛雅,还埋葬着两个未见过面的女儿,宋远山心痛欲裂。
他的意识渐渐模糊。
下一刻再睁眼,却回到了三十年前的山林中。
怀中,正卧着他魂牵梦绕数十载的女人。
“阿黛雅!”
“阿黛雅!”
宋远山眼中含泪,紧紧抱住怀中女子,仿佛害怕稍一松手,阿黛雅就会飞走一样。
阿黛雅被箍得生疼,以为宋远山还要撞她,便乞说求等一等再来,
可随后阿黛雅感觉到,有泪水落到她胸口。
滚烫的泪水让初经人事的少女觉得奇怪,扭身看向宋远山。
“至于哭嘞?好嘞好嘞,就依着你!”
“我……”
宋远山心中纵有千言万语,但此刻却不知该说什么了。
记忆中的阿黛雅就是这样,热情奔放,明明很疼,却仍然迁就宋远山的意愿。
恰如,明明知道一旦找到药株宋远山就要回城,她但还是不遗余力地帮忙寻找。
看着羊脂美玉般的玉体,宋远山忍不住俯下身,去亲吻泪水打湿的每一寸肌肤,阿黛雅痒得咯咯直笑,喊着求饶。
宋远山突然抬起头来问:“小雅,这里会有别人来吗?”
阿黛雅说:“冇得人会来,村里人很少知道这里,但一些采菌子的就不好说咯,怎么了?”
按照放羊老汉的说辞,两人野合的事情会被村里人知道,说明上一世一定有人来过此地,并窥见了两人的事儿,只不过当时两人太投入,没能察觉。
这一世,宋远山当然不想让悲剧重演。
他让阿黛雅赶紧穿好衣服,一起离开这里。
阿黛雅穿好衣服后,双手捧起“地涌金莲”的药株,郑重其事地递到宋远山面前。
“药株你要收好,回城里搞你的研究吧,我等你回来。”
看着被一双洁白的小手捧在手心的翠绿药株,宋远山内心五味陈杂。
上一世,这小小一棵药株如同一只会下金蛋的鹅一样,给他带来巨额财富和数不清的荣誉。
这一世,宋远山接过药株后,直接将其摔在青石板上,然后将其砸得稀巴烂。
阿黛雅惊得张开小嘴,“阿山,你莫不是癔症了?这可是你寻了一年多的药株呐!”
宋远山说,“我不回城了,要它有啥用?”
阿黛雅被宋远山搞得有点懵。
宋远山年前来到青山村,就一心扑在药株的寻找上,起早贪黑,跋山涉水。
有一次被山蜂蛰,几乎丢了半条命,恢复后仍然坚持进山,村里人都叫他“榆木疙瘩”,他听了也不恼,说自己就是要做一个有追求的榆木疙瘩。
而如今,药株已经到手,宋远山却将其砸得稀巴烂,还说不回城了?
阿黛雅上前敲了敲他脑门儿:“脑壳莫不是坏掉嘞?”
宋远山顺势攥住她白皙的手腕,“就是坏掉了,而且是绝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