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瞧见了江晚棠神色里的忧虑,伸手缓缓拍了她的肩:“在想解药之事?”
江晚棠点了点头。
如今药草虽无大问题,可待做出解药之后,却是无法当即根治的,尚需要长时多次的用药。
也不知眼下这些药材是否足够……
“江太医不必忧心,我听闻月见藤只需在山林沼泽之地便可存活,且那用于制作流玉散的苎术花乃月见藤的伴生花,想必大黎之中是有月见藤的,才可有这可用之不尽的苎术花。”
柴央出声宽慰着。
江晚棠心中知晓,可医者仁心,她还是想试一试,试看看是否可只用一次就彻底解下那流玉散之毒的解药。
持续多年的服药去清理体内余毒到底是存在许多的不定数,谁也不敢保证在这期间是否又会生出别的变故来。
安歌听着这些,不禁有些疑惑,怎么……晏鹤川此前未与她细说这一部分?
只同她说了蛊虫,却未曾与她说起过什么苎术花……
她有些疑惑:“山林沼泽之地?”
她此前听符今朝说起过,齐丰有着高山丛林,只是居于山中到底有许多不便,于是齐丰人都迁至山脚下的平原之地,只余极少数人还住在山中。
柴央点头:“嗯,只要是山林沼泽,便是极易存活的。此前西辽二皇子随信送来了两株月见藤,一株交由江太医制药,另一株则派了一小队人马去往齐丰,齐丰多少林沼泽,那座山潮湿阴冷,应是适宜月见藤生存的。且……王爷也有猜想,若是这月见藤可在大黎所存活,那最有可能种植在齐丰。”
安歌脑中细想着符今朝曾与她说过的关于齐丰,虽不多,但大抵可知那处丛林凶险万分,非当地人应当极难从齐丰的大山里走出来。
“不过说来……他们去了有半月了,竟一个消息未传出。”柴央想到这儿,不禁微微蹙了眉头,心中隐隐觉得有些忐忑不安。
该不会是弟兄们遇到了什么麻烦?
安歌只知绍京距离齐丰很远,但快马赶去需要几日,安歌却是不知的。
“从绍京到齐丰,需几日?”安歌见柴央也带了忧色,缓缓问道。
柴央答着,语气也带了几分严肃:“快马不停,尚需五日。按照原定的日子,至多二十日,他们也该探明情况回京,若临时有了变故,也会有暗桩将消息传回。”
“此事,王兄是如何说的?”安歌接着问。
“只说静候消息。他们一行四人乔装成商人去的齐丰,为首的司吏在廷振司也待了十年,身手与判断力也是绝佳的。但愿——是我多虑了。”柴央与他们也是同袍多年,即便这些年来,廷振司为大黎出生入死不在话下,也常有回不来的人,可到底还是会记挂着,会盼着弟兄们每一次都可平安归来。
柴央轻轻叹了口气,将思绪敛下,随后突然反应过来:“不对,怎么感觉殿下对这些事毫不知情?”
安歌心中也正思量着为何晏鹤川与她只说了一半,这齐丰、月见藤之事她是一概不知。
“王爷……未跟你说起这些?”江晚棠也投来好奇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