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丽从仓库一个极其隐蔽的夹层里,取出了几本厚厚的、边缘磨损的笔记本,还有几个加密的存储芯片。她的手指因为激动和愤怒而微微颤抖。
“首领,这是我从七年前开始,偷偷记录下来的。”小丽的声音带着哽咽,也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决绝,“王富贵他们……他们简直把驻地当成了自己的私产!”
她开始一条条念出记录:
“新历元年3月,克扣民用能源配额300单位,转售给外部流浪团伙,换取奢侈品。”
“新历2年7月,工程队虚报材料,新建水处理设施偷工减料,三个月后崩塌,造成两人重伤。”
“新历3年11月,治安队队长刘猛,借巡逻之名,强占东区李寡妇家,致其自杀未遂。”
“新历4年5月,教育部门负责人王富贵小舅子,将学府配给的高级营养剂全部倒卖,孩子们连续三个月只能吃最低标准的合成糊。”
“新历5年……他们强行征用公民私人发现的旧时代医疗箱,据为己有,导致一名重伤员因缺乏药品死亡。”
“新历6年……他们伪造数据,骗取总部下发的科研经费和特殊材料……”
“新历7年……也就是上个月,他们……他们把您下发的那株净世株,真的……真的泡了酒!还说……说要尝尝这‘神仙草’是什么滋味!”
小丽一条条地念着,声音从最初的颤抖,到后来的麻木,再到无法抑制的悲愤。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存储芯片里的数据更是详尽到令人发指!足足五千多项记录,涵盖了物资贪墨、工程舞弊、欺压平民、草菅人命、渎职滥权……几乎将龙城明令禁止的罪行犯了个遍!
李默站在那里,静静地听着。他的脸色从最初的阴沉,逐渐变得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眼睛里的风暴却几乎要实质化,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当小丽念到那株承载着无数人希望的净世株被泡了酒时,李默的拳头骤然握紧,骨节发出“咔吧”的轻响。他张了张口,一股难以抑制的暴怒几乎要化作最粗鄙的咒骂冲口而出,但他硬生生将其压了回去,化作胸腔中一声沉闷如雷的喘息。
他猛地转过头,看向赵峻,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斩尽杀绝的冰冷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