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说昨天你俩这里场面整挺大啊,可惜了,没机会来见识见识。”
“什么场面不场面的,就不过农村里办场酒席罢了。”
“哈哈,沈老板这是谦虚些还是炫耀啊。地方一把手揭牌剪彩发言,整了一个全套,谁还有这个面子?”
“谁叫咱们乡镇落后呢?就这么个场面都在咱乡镇露了脸,书记着急呀,只好抓着做个样,算是拿我这块砖来引一下玉。”
“可我听到的好像不是这么回事啊。”
“梁老板听到什么了?”
“我听人家说你和陶书记女儿好上啦。人家还帮忙收礼来着,这是要掌家的节奏啊。”
“别听人瞎说,咱们就是初中、高中同学六年,关系好一点,在家闲得无聊图个希奇,过来帮个忙而已。”
“呵呵呵,理解,理解。”
梁老板意有所指。
沈山河知道他不信,但这种事,越解释越说不清楚,爱咋咋地吧。
“沈老板这么好的关系,有机会还请帮忙引见一下陶书记。来,我敬沈老板一个。”
梁老板举起酒杯和沈山河碰了一下后喝了一口。
“梁老板这么大个老板,不应该早就认识了吗?”
沈山河陪了一口后说道。
“哈哈,在真佛面前我可不敢装,我这算什么老板,没根没基的,咱这种以前叫投机倒把,现在叫皮包公司。没个正式的牌照,走的全是野路子。”
“野路子能安安稳稳走这么多年,梁老板可不是一般的简单呀,干嘛不正儿八经办个证呢?”
这话,沈山河是真心的想不通。夹了口菜边嚼边说。
“有人不愿呀。沈老板你也走的这条道,这些猫腻想必也知道些。否则你也不会高调拉着陶书记站台了。别看我表面风光,就象刚才说的,一个空壳皮包,争个跑腿钱,大头在别人口袋里。”
梁老板喝得兴奋了,加之又想搭上沈山河这艘有陶书记镇舱的船,多少漏了几句。
“我要是上了正道,他们就不好张太大的口,挣不了那么多了。”
“那倒是,有些坑是填不满的,进去了,除非他自己愿意吐出来,你自己想爬出来的确很难。”
“是啊,我这不是想找根能通天的梯子吗?还望老弟搭个线,老哥我绝对领这个情。”
梁老板举起杯子,示意再整一口。
“行,看时机吧,我积攒的那点人情昨天也用光了,等什么时候攒够了再说。”
沈山河边说边与梁老板碰了下杯,两人一起呡了一只。
“是这个理,一听老弟就是个拎得清的,面子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攒来的。老哥我别的能耐没有,看人还是挺准的,兄弟你将来决非池中之物。”
“过奖了,过奖了,不过是争一席安生之地而已,能不受人摆弄就行了。”
“是啊,谁不是图一个安身立命,谁又不是身不由己。”
……
酒足饭饱,沈山河送到门口,梁老板骑上摩托走了,临走时表示明天一早材料会到,分三次,每次五十方。
酒场老手了,沈山河知道他骑车没问题,也没挽留。
“又喝酒了。”
小妮子见人一走,立马蹿了过来,一边吸了一口沈山河嘴里呼出的酒气,一边伸手就要去扶他。
“我没事。”
沈山河拦开小妮子的手,让她把大门关了。
楼上小芳和九妹趴在栏杆上似笑非笑的望着,暗中还不知有几只偷瞄的眼睛。
“他奶奶的,看来不能让你们太闲。”
沈山河心想。冲着大楼方向喊了一嗓子:
“王建民,躲哪里干嘛呢?”
“在这,在这。”
王建民从厕所钻出来:
“老板有啥指示。”
“你守着厕所干嘛,是怕人偷吃还是你自己没吃饱。”
“咯咯咯,嘻嘻嘻。”
小芳和九妹笑作一团。
“山哥,你拉屎能别从上面出来吗?”
论贫嘴,他王建民可就当仁不让了。
“少放屁,明天去办点正事。”
“啥正事,明天锯匠师傅要来,你去车站接一下,另外顺便买个篮球,买副羽毛球,买副扑克牌,象棋啥的,大家没事时玩玩。另外再个挂钟,买几个卷尺。”
“山哥你真好,到时候我要和你一起玩球。呃——”
心直口快的小芳话一出口立马感觉这话有点怪怪的,看着沈山河望过来的眼光羞怒之下破罐子破摔道:
“你成天想什么呢,又不敢玩真的?哼。”
说着还故意挺了挺胸。
“我没想什么啊,买个球而已,你们想什么呢?”
沈山河装听不懂。
旁边小妮子在他腰上拧了一把。
“噢,对了,还有件大事。”
沈山河故意一惊一乍。
“什么事?”
众人齐齐望向他。
“王叔明天去家里带几把锄头来,胡叔你们三个男的把旁边原来老师荒废了的菜地整过来,王建民你还带点菜种回来把菜种上。以后男的负责挖土种菜,女的负责浇水施肥。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这主意不错,不止是种菜,还要养点鸡鸭什么的。”
“应该还要养条狗,看门用。”
“还养头猪,过年杀肉吃。”
“养兔兔,我喜欢兔兔。”
……
沈山河满头黑线。
“够了,咱们是木材加工厂,不是肉类加工厂,还养兔兔,我看你就象兔兔。”
沈山河冲着嘻嘻笑着要养兔兔的九妹道。
“就这样,刘季明也跟着一起去,再买条小狗,几只半大不小的母鸡回来。”
“不买公鸡呀?母鸡会寂寞的。”
王建民贫道。
“不是还有你吗?怕啥。”
沈山河怼了一句。
“哈哈哈……”
“咯咯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