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准备好了,只等你们来了。”
“那行,把这些表填了就行。”
说着随手把先前掏出来的那摞表格递到了沈山河面前。
“好的。”
沈山河接过表格认真填写起来,然后有没把握填的就问两个工作人员。
没多久,表格填好了,交回到其中一个工作人员手里。
拿着表格的工作人员一页一页地看着表格,另一个则站起来四处打量着店里的各种物件。
“你这店面是租的呀?”
看表格的工作人员望着表格说道:
“有租房合同和房主的房产证吗?都要有复印件。”
“有租房合同,不过房主的房产证,好像我们这镇上他们这些老房子都没有办房产证啊?”沈山河虽然说的不肯定,但意思很明确。
“这样子呀,那……”
“沈老板,你这木马怎么卖的,挺好玩的,我家正好有个孩子,买个去给他玩玩。”
另一个工作人员指着店里的木马插话道。
“十……”
“实在不好意思。”
王建民赶紧冲沈山河使了个眼色接过话头:
“那个有人预定了,我重新给你们拿两个一模一样的,都是自己做的,说什么钱不钱的。”
王建民不愧是社会上混了几年的人,马上明白了两个工作人员的意思。沈山河此时也明白过来,心中庆幸不已,
“还好扭转过来了。”
“这样子呀。”
拿表格的工作人员继续说道:
“那就没问题了,过几天你们就到所里来领《营业执照》。”
“那好,那我们就走了。”
另一个工作人员嘴上说着走,脚却没动,只到看到王建民从床架底下拿出来两个木马放到他们的自行车后座上绑好了才抬腿和另一个工作人员一起走了出来。
“就这么走了,我还说请你们两位吃个饭呢?”
沈山河顺口开河。
“不吃了,还没到下班时候,下次再来。”
显然是要顾忌着身上的那身皮太打眼,两人拒绝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下次,下次再感谢二位。”
“行行,那我们就走了,两位老板留步。”
“好好,二位慢走。”
两位穿工商制服的工作人员跨上自行车骆着沈山河两人的木马挥长而去,蓝色的制服身影很快消散在湛蓝的天空下。
“小沈这是还搭进去两条木马啊?”
周围的街坊见工商所的人走后围了过来,胡艳妮的妈最先开口。
“没办法,他们要这房子房产证的复印件,咱上哪给他们找去?”
沈山河接道。
“借囗而已,他们还不知道这里的房子有没有房产证?”
“知道又怎样?只要国家有规定,他们管你们有没有。”
“这不也都办了吗?难道你有房产证?”
“谁有那玩意,有没有也就是搭点东西的事,难道你没搭过东西?”
“谁家店子没搭东西,也就周大爷你家的没搭吧,你儿子在县政府上班。别说搭,给他们的那份都没拿吧?”
“辛辛苦苦把他们养大,也就沾这么点光,有啥好羡慕的,一年到头见不到几次面。”
“别讨好卖乖,你儿子哪次回来不是叫你跟他去过,都是你自己不愿去。”
“城里有啥意思,出门一个人都不认识,说个话都找不到伴。整天就吃了睡、睡了吃,活得有个啥意思。”
周大爷不住的吐槽。
“是啊!住儿女家哪有自己家自在?”
另一个女儿在城里的大娘搭话了:
“我住那里是‘出门看天色,进门看眼色’,就怕讨了他们嫌,有个啥意思。”
“养儿养女啊,也就是完成个任务,延续血脉,对得起列祖列宗就行了,也没指望儿女能陪你到老。”
“只要他们过得好就行!老啰,过一天是一天,无所谓了,帮不上忙就别去添麻烦了。”
……
一群大爷大妈,伯伯婶婶之类的,凑到一起东长西短之后百分之九十都会扯到子孙后代身上去。
这尘世里,最放心不下你的,是你的父亲母亲。
你总以为来日方长,
却不知父母的白发在日夜疯长,
他们守着未响的电话像守着年轮。
把叮嘱缝进你远行的衣角,
行李箱里塞满的腌菜罐子,
藏着几十年前你离家时哭落的月亮。
掌心的老茧是思念结的痂,
他们用驼背丈量你飞过的天空。
深夜电视机的微光里,
天气预报是你唯一错过的故乡。
他们记得你爱喝的汤常吃的菜,
却忘记自己日渐佝偻的脊梁。
数着你回家的日子,
却把病痛藏在药盒最底层,
像藏起枯枝上最后一片倔强的黄叶。
这人间有千万种牵挂,
只有父母的爱,
是倒计时的朝霞,
你光芒越盛,
他们消散得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