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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城市套路深,我想回农村。(2 / 2)

两人一边懊悔一边庆幸,

“这该死的扒手。”

这时沈山河回想起来,在火车上曾经有一个中年大叔在他旁边坐过,当时大叔胳膊上搭着件外套,还一度与他聊天来着。大叔告诉他,这车上有许多扒手,叫他钱财小心点,当时他就下意识的按了按放钱的兜。大叔还告诉他如何分辨扒手,说现在的扒手大致分两种,一种技术到家的,手脚利索,只要一摸就能得手,神不知鬼不觉,一般一个人全国各地到处跑,厉害的连各地的方言都会。还有一种技术不到家的,因为怕万一被人发现,一般成群结队,分工合作,有望风的,有转移赃款的,有阻挠追捕的。但是只要是扒手,不管技术好坏,基本都有一个共同特佂,就是手里都备有遮挡物用来遮挡别人的视线。比如衣服。沈山河还记得当时那位大叔还故意抖了抖手中的衣服才接着说,比如公文包、报纸、杂志、雨伞等等,甚至有抱着小孩的,五花八门,所以凡是在你身但手中东西不愿放下的人你都得小心。

当时沈山河还对那位热情的大叔感激涕零,现在想一想,原来大叔是在“言传身教”,看来大叔还讲究“盗亦有道”,不白拿他钱,顺便给他上了一课,只是学费有点贵。

“这个社会,每一步都是陷阱,每个人都有套路,只有当你一无所有时,还在你身边的人才是真心侍你的人。”

沈山河心里感慨着。

也幸好是在二十多年前,要是放到二十多年后,一无所有时还守着你的更可怕,也许他想的是噶你的腰子。

沈山河与王建民两人一番感慨一番诅咒,最后无精打采的买了份地图,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古玩市场,倒是隔着火车站不远。而专门标注家具批发的市场怎么也找不到,没办法,只好问守报刊亭的大娘,大娘也说不大准,只告诉他们可以去万家丽大市场去看看,那里有建材批发,灯具批发,家电批发等等,估计也会有家具批发。而且大娘还告诉他古玩市场要晚上才热闹,白天基本上就固定的几个店铺开门,摆摊子的都不在。

两人谢过大娘,在旁边买了几个包子,边吃边走,决定先去就在附近的古玩市场逛逛,因为沈山河认为古董家具只会在店铺里有,摆地摊的不会摆出件大家具出来,所以有没有影响不大。

于是两人照着地图东张西望,慢慢的来到了古玩市场,望着眼前的古玩市场,两人面面相觑,这和他们小镇有啥区别?要不是周围车流不息,远处楼房错落,眼前的巷子单独剥离出来也就是个乡镇街市。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两人还是决定进去看看。

很多店铺都还关着门,有古木家具的很少很少,沈山河也不一定只看家具,凡是木制品都看,对于一个木匠,对木制品的了解自然要多一点,至少有两个关键点他是有点把握的。一是凡是能流传下来的古木制品必定是做工精湛的,粗制滥造的东西很快就坏了,流传不了多久也没有流传的意义,谁会守着一堆破烂当作宝。二是凡是古木制品的组装结构必定有榫卯,以前用不用胶他不清楚,即便是用了胶,榫卯是必有的,除非整木雕刻。所以,从这两点出发,沈山河多半还是能确定个真假老旧。所以,他需要了解的是古木制品的断代和木材的品种。尤其是几种珍稀木料,如紫檀、黄花梨等他没接触过的木材的辨识。当然他也知道不可能从店老板那里得到标准答案,他只是大概来看看行情,如哪个年代的什么材质的什么家具值多少钱,甚至问了问老板收不收购古家具,什么价收购?

一圈下来,沈山河觉得有所收获,但也有点失望。因为他对比自己收来的那些自己认为的古董家具皆是出自民间匠人手中不说,关键是料木普通,最好的也就是柏木,和他奢望的紫檀、黄花梨、金丝楠什么的相去甚远,那些家具虽也有一点点收藏价值,但要当古董拉到这省城来买,估计也就值个路费。

沈山河息了捡漏暴富的心思,不过他还是找王建民拿钱买了些古木家具断代,木材材料分辨方面的书。艺多不压身,何况多少还有些需求。

一番折腾下来,到了中午,日头高悬,将炽热毫无保留地倾洒在街道上。柏油马路被晒得软绵绵的,好似一块即将融化的黑色糖浆,一脚踩下去,鞋底都能被黏住。街边的绿化树无精打采地耷拉着枝叶,叶子被晒得蜷缩起来,蔫蔫地挂在枝头,毫无生机。过往车辆的喇叭声尖锐刺耳,声音里满是燥热与不耐,一声接着一声,让人心烦意乱。

街道上弥漫着一股呛鼻的热气,混合着汽车尾气和灰尘,每呼吸一口,都感觉鼻腔和喉咙被滚烫的气流灼烧着。行人个个神色匆匆,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顺着脸颊、脖颈,没入衣领。他们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透,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狼狈的身形。卖冰棍的小贩推着车子在街边叫卖,箱盖上很快凝结起一层细密的水珠,那是被周围滚烫的空气逼出来的。纵使沈山河两人是乡下来的苦孩子,也耐不住这酷热,山里夏日的热,中间总会夹着一丝荫凉,或经过一棵树下或走进一个山沟。而城里的热,是被放在铁板上烤着的热,持续不断。

无奈之下,两人只好在河边桥底下找了个荫凉的地方歇一歇。

“这城里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王建民吐槽道:

“吸口气象在吞火。”

“你看到的现在还在街上走着的,都是来城里讨生活的,真正的城里人都在那里面吹空调呢。”

沈山河狠狠的甩了个石子在水面上打了几个水漂后指着远处的高楼,然后又指向一边工地的脚手架上的人说道:

“那些都是像我们一样从乡下带着梦想带着希望来的,结果也和我们一样,一路上有开心快乐,也有煎熬痛苦,会得到许多以前没有的,也会丢掉许多曾经拥有的,值不值得谁也说不清。”

“哥,我就服你这高深莫测的牛逼屌样,一听蛮有道理,一捉摸狗屁不是;再想想感慨万千,想过后一文不值。哥你别这么优秀行不行?”

“哎呀,不得了,悟性很高嘛,将来你要是厌了这红尘,不妨找一个寺庙出家,绝对能成为一代高僧,到时候把你供起来,我来收香火钱,你六我四怎么样?不必象现在一样想着法去挣钱,而是别人想着法的来送钱。”

“你咋不去,你这满腹的经纶,还有被头发遮住了光芒的智慧大脑袋,随便给人家指点两句,云山雾罩的就够他品味一辈子了。”

“哈哈哈哈……”

两人闲聊着,苦中作乐,打发身上的酷热。

万家丽大市场的确够大,两个在大山里都不迷路的人,硬是在市场里分不清东南西北,也不知问了多少人,明明说好的前面路口左拐第二个巷子进去怎么样怎么样。可一走到路左边一望傻眼了,除了右边全是左边,这么大一边怎么拐?往哪拐?两个乡巴佬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乡巴佬,继续问,拐过去第二个巷子,一个二个,第二个是楼道往上的,不算巷子,下一个巷子进去,越走越远,一问,又错了,家具批发就在楼上,往上的那个走楼道就是第二个巷子,回过头来,所有的店铺都差不多,不知道进来是怎么走的,跟本找不到出口。又问,又是这里拐那里弯,一走,又错了。转了个多小时,比十几里山路还累。没办法,继续问继续找。

功夫不负有心人,当两个如西天取经般终于看到家具店时差点没抱头痛哭——这可怜的两个傻逼娃啊。

这里的家具确实便宜,式样也多也新颖。但清一色的全是人造板材,而且连接处也不作榫卯,全用镙丝。这样倒是方便拆装方便运输,但以沈山河专业的眼光来讲,质量实在不敢恭维,这要是弄回去,少则一年,多则五年,他老沈家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口碑便会坍塌。而且两人把上下车的搬运费用,车的全程运费,关键是还不能直达,这么全算下来,自己在家里做出来的还便宜点。

两人灭了进货的念头,但面对各种新颖的款式,沈山河打起了仿制的主意。只要有图纸式样,沈山河手握《鲁班经》这种宝典在手,不信自己仿制不了,甚至为了降工期降成本,他也可以不做榫卯头,直接也上镙丝。

于是两个人装作要进货的样子挨个店的要图纸,但这种组装、宣传的图纸是不带尺寸的,两人就不厌其烦的问,“这个多长?多宽?多高?里面空间多大?”等等。问好出来后赶紧写上,虽不全面,但上过高中数学的沈山河根据已知按比例求未知,大致也就出来了。就这样到市场关门的时候,两人各式各样的图纸拿到了二十几份,开开心心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