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蝶“哇”地一声,惊恐地扑进于菊怀里,小小的身子抖得像片在秋风中瑟瑟发抖的树叶,带着哭腔说道:
“娘,我害怕……”
破庙外,一阵夜风呼啸而过,卷着枯黄的树叶“沙沙”作响,仿佛是黑暗中某种神秘力量在低语。林班主的手紧紧攥住飞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宛如钢铁铸就。他独眼中映着跳动的月光,恰似两簇幽暗的鬼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光芒。
“都别出声,”
他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
“柱子,去把骡子牵到后门。老六,你带着于菊和孩子们到西边的耳房躲起来。”
庙内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凝固,只剩下众人此起彼伏、略显急促的呼吸声。远处,隐约传来马蹄踏碎枯枝的声响,由远及近,越来越近,每一声都仿佛踏在众人的心上,让他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林三爷和章怀印如同两只敏捷的黑豹,悄无声息地趴在庙门上方两侧,目光敏锐地注视着前方。他们眼神中透露出紧张与决然,仿佛只要稍有动静,便会如利箭般射出。
只见一支五人的马队缓缓行至庙门的右前方,骑手们纷纷下马。林三爷和章怀印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两人只能用眼神交流,那眼神中传递着坚定与默契,只等敌人踏进庙门,便给予迎头痛击。
这时,其中一人伸了伸懒腰,像是一个领头的大声说道:
“都方便完了,咱们继续赶路吧。”
话音刚落,五人齐刷刷地翻身上马,扬鞭催马,向着西方疾驰而去,马蹄扬起的尘土在月光下弥漫开来。
待马队远去,马蹄声渐渐消失在夜色中,林三爷和章怀印才一齐从门楼上蹦下,转身匆匆回到庙里与众人会合。
“真是虚惊一场。”
林三爷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讲述道刚才的惊险一幕。众人听了,也都纷纷松了口气,但脸上仍带着劫后余生的紧张与疲惫。
经历这场惊吓,众人不敢再掉以轻心。林三爷重新安排住宿,同时安排人轮流值班,以确保安全。在这充满未知与危险的夜里,大家怀着忐忑的心情,渐渐进入梦乡,只盼着能平安度过这一宿,迎来新一天的曙光。
次日,杂耍班的人安安稳稳地吃完饭后,几个孩子便像欢快的小鸟般聚到一起,热热闹闹地玩耍起来。他们的笑声如同清脆的铃铛声,在空气中回荡。于菊则静静地蹲在一旁,就着傍晚那柔和的光线,专心致志地为孩子们缝补着破衣烂衫。她手中的针线上下穿梭,仿佛在编织着孩子们美好的未来。林三爷和章老六面对面坐着,各自吧嗒吧嗒地吸着自己的旱烟。章老六轻轻吐出一口烟圈,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三爷,你说咱们这次去保定府,真能摆脱王三那伙人的纠缠吗?”
林三爷微微皱眉,目光透过庙门,望向远方,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
“我说老六哇,前面的路虽然艰难,但咱们也只能咬牙前行。《河洛堪舆图》在咱们手上,这既是祸,也是福,说不定到了保定府,能找到解开咱们困境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