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师傅,慈航静斋门主梵清惠,对打晕自己的长老却未作任何处罚,这让师妃暄十分伤心。
夜已深,慈航静斋除值夜之人外,几乎都已入睡。
就连在房间中被关押、无心睡眠而坐在凳子上的师妃暄也昏昏欲睡。
一阵风吹来,师妃暄房间的窗户被吹开了。
师妃暄起身走到窗边,望着漆黑的夜,竟有一种逃离此地的冲动。
但……从小在慈航静斋长大的师妃暄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师妃暄苦笑着关好窗户,转身准备睡觉。
可就在转身的瞬间,她愣住了。
只见慈航静斋门主梵清惠正坐在凳子上看着她。
师妃暄看到梵清惠后,满心委屈,却最终没有开口,只是跪拜下来行了礼。
梵清惠看着这位从小在自己身边长大的亲传 ** ,心知师妃暄心中有怨,开口道:
“你可知你犯了什么错?”
师妃暄被那句话问得愣住了。
“我可知我犯了什么错”是什么意思?
难道自己为慈航静斋着想,反倒是错了?
师妃暄一脸茫然地望着梵清惠,梵清惠随即说道:
“我从小怎么教你的?让你有话直说不是吗?”
师妃暄仍是不解,一脸困惑地望着梵清惠,完全摸不着头脑。
梵清惠见状,心中郁闷不已,自己这个 ** 素来聪慧,今日怎就如此迟钝?
无奈之下,梵清惠只得耐着性子继续说道:
“带队长老回来后,把这次行程的情况都跟我说了。”
师妃暄听到这话,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又起了波澜。
梵清惠如此坦率地与自己交谈,定是没有处罚那位长老。
否则,以师傅的性子,绝不会深夜来向自己解释!
想通这些,师妃暄仍是不语,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连梵清惠的眼神都不敢直视。
梵清惠自然明白师妃暄心中所想,但眼见自己这个 ** 今日如此糊涂,心中也不免烦躁起来。
“那带队长老是为慈航静斋效力,自然是以安全为重。若是我处罚了她,以后谁还愿意为慈航静斋尽心尽力?”
“我从小就教导你,凡事都要深思熟虑,你都忘了吗?”
“……”
梵清惠看着一脸悲戚的师妃暄,心中既无奈又多了几分疼爱。
师妃暄望着此刻的梵清惠,心中的委屈再也抑制不住。
“师傅……”
仅仅两个字,师妃暄的心境已大不相同,波动剧烈。
梵清惠继续说道:
“我所说的深思熟虑,并非让你考虑事情是否可行,而是让你思考当前的形势是否允许去做!你既被我选中,头脑和思维定是超乎常人,因此我并不担心你所提之事是否可行,我担心的是你不顾及身边人的感受!”
“就像今日,我若是处罚了那位带队长老,以后谁还会真心为慈航静斋效力?你今日若是能事先与那位长老沟通,即便她不同意,恐怕也会看在你圣女的身份上做做样子吧?”
“……”
梵清惠并未安慰师妃暄,而是转而讲述起今日之事。
师妃暄则静静地跪在一旁聆听,仿佛早已习惯。
“人生在世,需留意、需谨慎、需避开的事情太多了!你今日并未做错,但唯一不足之处便是没有事先沟通。你哪怕当时说这是我的意思,事后那长老还会特意跑来询问我吗?”
“就算她来问我,我难道会不帮你吗?”
“……”
听着梵清惠的讲述,师妃暄第一次觉得江湖复杂。
明明同属一个宗门,为何还要如此勾心斗角?
慈航静斋兴盛了,大家不都好过了吗?
梵清惠见师妃暄陷入沉思,心中自然明白她已听进了自己的话。
梵清惠将一枚提炼真气的丹药放在桌上后,便离开了师妃暄的房间。
待师妃暄回过神来时,房间中已只剩下她一人。
她收起桌上的丹药,关上窗户后,便上床休息了。
……
次日,灵州武林。
帝释天被苏云一剑击杀的消息传回灵州,天门诸神将如丧家之犬,四散奔逃。
天地会众高手闻此,皆开怀大笑。
“帝释天这老贼,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去招惹白玉楼的苏先生!”
“苏先生那句话真绝!帝释天千年长生,竟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如今帝释天已死,天地会仍是昔日的天地会!”
“会长之前与帝释天交手,假死脱身,不知现在何处疗伤?”
“只要我等将天门神将斩尽,雄霸会长定会归来,重掌天地会!”
“……”
天地会众高手议论纷纷,对帝释天被苏云所杀之事极为欣喜。
雄霸会长重情重义,若重返天地会,定会嘉奖他们这些不离不弃之人。
想到此,天地会众人笑着离开,一边散播帝释天身死的消息,一边寻找雄霸。
当然,有人盼雄霸归,也有人不希望雄霸回来。
若雄霸不归,他们这些天地会老人,定有机会晋升!
可若雄霸归来,他们便只能在自己的位置上再坐十几年甚至几十年。
想到此,那些人心惊胆战,互视一眼后,便离开天地会,直奔无神绝宫通风报信。
另一边,雄霸疗伤之处。
近日,帝释天被杀,天地会众高手追剿天门神将,恭迎雄霸回归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
就连重伤的雄霸也得知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