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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别拿你的全部身家来挑战我老板的零用钱(1 / 2)

拍卖会场。

水晶吊灯将光线切割成钻石般的碎片,投射在深红色天鹅绒座椅上,每一道褶皱都像凝固的血痕。拍卖台由整块黑曜石打造,展品旋转台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如同祭坛等待供品。

「欢迎大家莅临 Sotheby's 伦敦与全新亚太区总部的首场拍卖,让我们有请今天的第一件拍品——这是一尊西周青铜鼎,是历史断层中的密码!」展柜开启时溢出的青铜锈味是西周鼎腹部的千年寒气。

「鼎身饕餮纹,兽面双目圆睁,獠牙毕露,即便经历三千年,仍能让人在直视时脊背发凉。千年绿锈斑驳如星辰陨落,其间暗藏祭祀血沁,x 光扫描显示内壁刻有失传的巫文咒语!起拍价$80,000,000!」

当拍卖师话音未落,西装革履的买家们像一群收敛爪牙的猛兽,举牌时袖口露出的腕表秒针走动声都清晰可闻。当叫价突破九位数,空气突然变得粘稠,有人无意识地掐灭雪茄的动作,在皮革手套上烫出焦痕。

槌子敲下 0.3 秒内,整个会场如同被按下暂停键,直到某位收藏家的助理想鼓掌又硬生生地忍住——

「$105,000,000!祝贺这位女士!」

在这个金钱即信仰的圣殿里,拍卖师的木槌是唯一的神杖。当数字膨胀到超越常识,连呼吸都成了计量单位,一次战栗值五百万,一声轻咳则抵千万。

「第一件拍品就玩这么大?」路栀望着展台上的华夏瑰宝,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当最后一位外国藏家遗憾收手,那件国宝终是落在那位青衣素裹的华国美人手中,她不由得轻舒一口气。

秦轶的指尖在拍品目录上停顿,羊皮纸发出细微的沙响。那枚刻着家族徽记的铂金袖扣折射出冷光,在「Lot217 雍正蓝釉堆白鱼藻纹盖碗」字样上投下菱形光斑。他忽然侧首,「钱西送去的礼服……」沉水香的气息拂过路栀耳廓,「不合你心意?」

路栀耳尖微热。入场时安保人员看到她的装束——高马尾,哑光皮衣,羊毛长裤——抬起的手在看到秦轶时在半空转了个弯,假装整理起领带。这位资深安保后来无数次庆幸自己的机敏,那是底层人特有的生存智慧:能认出真正权贵的,永远是看门人——秦轶今日的装扮堪称低调的奢华。腕表是未曾面世的孤品,18k 金表壳历经 200 小时手工抛光,镀铑表面流转着月晕般的冷光,棱角处保留的原始拉丝纹路,恰似冰川与熔岩的共生。

西装远看是沉稳的墨色,近观却泛着深海般的暗蓝,Loropiana 顶级驼马绒混真丝的面料,每一寸都透着克制的贵气。

(那位米兰老匠人坚持月相周期影响驼毛延展性,一套西装要耗费大半年光景。秦轶试穿时曾打趣,每套西装消耗的高士线足够他从裁缝店缝到情人家。后来俄罗斯寡头找到他,付了艇改装费当小费才换来加急 3 周,日本财阀更是等了两年——只因老头要等某年度冠军羊的羊毛……)

「礼服太……」路栀的耳语带着中药柜的苦涩清香,指尖无意识地在锁骨下方画了个弧线,「这里。」

秦轶喉结滚动的轨迹突然变得生涩。冷白肌肤渐渐染上薄红,像落日余晖攀上雪峰。他连咳三声才稳住声线,颈侧血管浮现出淡青色的河流图。当他说出「替我拍」三个字时,声音像被砂纸打磨过。

路栀的瞳孔在刹那间完成星云坍缩到超新星爆发的全过程。她攥紧号牌的手指微微发抖,88 号的烫金数字在掌心烙下红痕。这个数字在拍卖界有个隐秘的共识——代表无限预算。

「接下来有请我们第二件拍品!蓝釉堆白鱼藻纹盉式盖碗!来自宣德官窑,起拍价$550,000!」

当第一声竞价槌落下时,没人注意到秦轶左手正摩挲着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着某品牌高定的修改确认函,特别标注了「胸部尺寸放大 1.5」。

「六十万!」东南角的灰西装男人率先举牌。

路栀深吸一口气,举起号码牌:「六十万,零 1 元」

全场一阵低语。秦轶唇角微扬,没见过这样加价的。

「六十五万!」

「六十五万零 1 元」

灰西装男人皱眉深深地看了路栀一眼:「七十万」

「七十万……零 1 元」

此时,傻子都看得出被耍了,灰西装男人恶狠狠地看着路栀,路栀唇角一勾挑衅地看着他。

「七十五万!」

路栀没有立即跟上,而是等拍卖师喊到第二次时才懒洋洋抬手:「一百万零 1 元。」

这样加价让现场一片哄笑。秦轶挑眉,侧目看向身旁突然变得游刃有余的少女。她此刻微抬下巴的样子,哪有半点平时迷糊的模样?

灰西装男人皱眉与电话那头沟通,最终摇头放弃。

「$!祝贺这位女士!」

拍卖槌落下的瞬间,路栀眼睛亮晶晶的:「秦先生是不是很疑惑我的竞价方式?」

话未说完,她突然意识到两人的距离近得离谱。秦轶深邃的眼眸正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近到她能看清他瞳孔周围那圈淡淡的灰蓝色,像黎明前的海面。

「做得很好。」秦轶低声道,声音里有一丝她从未听过的温度。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才若无其事地移开。

路栀感觉心脏像是被什么攥了一下,慌忙低头假装整理目录。她没注意到,秦轶松开又握紧的左手,以及他微微泛红的耳尖。

「接下来是茶歇时间,二十分钟后继续。」拍卖师宣布道。

秦轶起身整理西装,状似随意地问道:「要出去透透气吗?」

路栀点头如捣蒜,急需逃离这个突然变得氧气不足的空间。她跟着秦轶走向露台,夜风拂过发烫的脸颊,总算让她找回些许冷静。

「认识?」秦轶靠在栏杆上,月光勾勒出他完美的侧脸轮廓。

路栀歪头想了想:「有仇。」

秦轶轻笑出声,低沉的嗓音在夜色中格外迷人:「算是帮你报仇了?」

「当然了!两年前,道观山下的村子被暴力征收,一死 3 重伤,他就是负责人,今天让他吃瘪,也算小小的报仇了。」路栀得意地扬起小脸,却在撞上秦轶复杂的目光时慌忙转移话题,「那个……盖碗真的是给老太爷的寿礼吗?」

「嗯。」秦轶望向远处,「老头年轻时收过一套类似的,后来在动乱年代遗失了。」

他没有说完,但路栀听懂了其中的心意。这个在外人眼中冷峻疏离的商业精英,对家人却有着细腻的牵挂。

「他老人家一定会喜欢的。」她轻声说。

夜风裹挟着花园里的栀子香气拂过两人之间。秦轶忽然转身,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个丝绒小盒。

「给你的。」

路栀惊讶地接过,打开后发现是一枚精致的银杏叶胸针,叶片上还缀着几颗细小的钻石,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这是...?」

「谢礼。」秦轶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谈论天气。

路栀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胸针,银杏叶的纹路在指尖清晰可辨。她突然想起昨天随口提过喜欢银杏,没想到他竟记在了心里。

「我……我现在能戴上吗?」她声音有些发颤。

秦轶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接过胸针,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衣领。那一瞬间,路栀屏住了呼吸。他靠得极近,身上淡淡的沉水香气将她包围,指尖偶尔擦过她锁骨处的肌肤,引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好了。」秦轶后退一步,目光在她领口停留片刻,喉结微动,「……很适合你。」

路栀低头看着胸前闪烁的银杏叶,正想说些什么,拍卖厅的铃声却突兀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