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脑子清醒了几分,见陈东门一直在看着他,便笑道:
“小陈知道曾国藩吗?”
“知道,读过他的家书和传记?”
“哦?”这让闻哲有些意外,又说:
“曾国藩这个人,可以说将‘避喜惜福’的理念贯穿其一生,既体现在日常衣食住行的极致节俭中,也渗透于对家人的严苛教诲和对官场浮沉的清醒认知。”
“是呀,曾国藩每日饮食仅一荤,有客来才稍增菜量,时人戏称其为‘一品宰相’。后来当了两江总督任上,他仍要求家人‘夜饭不荤’,俭朴的有些变态了。”
闻哲赞扬说:
“小陈,不错、不错。爱读书永远是一个好习惯。我到时候给你开个书单子,你找齐了,有时间就读书,好吗?”
“好。谢谢领导。”
闻哲看着天上的点点寒星冷月,又说:
“他在家书中写道说过,家门太盛则必衰,吾辈宜常存敬畏之心,也是深知福兮祸所伏的道理。他自己的居处命名为‘求阙斋’,刻意追求‘缺陷’,认为‘时时求全,即使得全,悔和凶就随之而来。’”
陈东门说:
“我爷爷经常用他的话教训我们晚辈,说‘有福不可享尽,有势不可使尽。’说唯有‘花未全开月未圆’才是长久之道。”
闻哲点点头,说:
“你打电话给那些扶云、新区的来看我的人,我一个也不会见,没有什么理由。告诉黄瑞庆,也不用安排饭。所有的人也不准到我家或者医院去,说的直率一点。”
“是!”
闻哲交待完,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右手却在大腿上反复写着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