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这样的自信心态,赵砚淮对崔澜展开了攻势,每次崔澜露面或者路过,赵砚淮都会“不小心”脱掉外衫,露出结实的臂膀和腹肌,有时候还会“不小心”摔倒在崔澜面前,等着崔澜关心他或扶他。
当然,更多时候,赵砚淮会“不小心”让崔澜看到他对崔澜情根深种,深情呢喃崔澜名字的场景。
然而,赵砚淮气的面容扭曲,他筹备了这么多,就没有一次,没有一次是成功的!
因为每次,奎类都会在旁边搞破坏,他露肉勾引崔澜,奎类就露得比他更优雅、更脱俗、更欲拒还迎;
他摔倒在崔澜面前,还没来得及说话,奎类就直接一脚把他踢到一边,然后在他刚才的位置躺下,说自己不小心扭到脚踝了,要崔澜哄;
他想让崔澜看到自己的深情,奎类就在旁边起哄说要是真的深情就去悬崖摘几朵雪莲回来看看诚意,把他架得下不来台。
赵砚淮忍无可忍反击说奎类自己怎么不去,奎类转头就背回来了一箩筐雪莲,一边用那些雪莲对崔澜献殷勤,一边拉踩他。
可气的是,崔澜,竟然还真吃奎类那一套!
奎类到底有什么好的啊?
崔澜难道看不出来奎类很装很假吗?
赵砚淮气的双眼猩红。
更可气的是,奎类很快就凭实力爬到了管事一职,自那以后,奎类就利用职权之便,百般刁难起了赵砚淮。
包括但不仅限于让赵砚淮举着??石臼罚跪,让赵砚淮用抹布一寸一寸擦地,让赵砚淮给崔澜当药人试药……
崔澜对赵砚淮这种人,下手向来没轻没重,每次试完药后,赵砚淮都要忍受最少半个月的蚊虫噬心之痛,每次都疼的恨不能自己了结了自己。
眨眼就是半年过去,赵砚淮在医馆每天都饱受折磨,眼睛被崔澜药瞎了一只不说,脸型也变得崎岖又怪异,整个人看起来消瘦苍老,恍若皮包骨头,跟从前斯文俊秀的模样比起来简直天壤之别。
再加上成天干着粗活,没有时间打理自己,整个人蓬头垢面的……崔澜觉得现在就算是把他放到广义侯府众人面前,他们也绝对认不出来。
赵砚淮现在压根不敢直视井水里自己的模样,他也没有注意到,奎类,长得跟从前的他越来越像了。
冬去春来,一年后,广义侯府众人齐刷刷来到了崔澜的医馆。
不同于前世的盛气凌人,看在那块“杏林圣手”的牌匾的份上,这次广义侯府的众人还算客气。
广义侯夫人抹着泪说明了前因后果,原来,广义侯府是三代单传,赵砚淮自落地就受尽万千宠爱,广义侯稍严格一些,赵砚淮就敢甩脸子。
某次跟广义侯吵完架后,赵砚淮负气出了京城,独自游山玩水,来到红柿镇附近时刚好遇到了洪灾,那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广义侯府一直都在找寻自家独苗的线索,在崔澜的放水下,总算提前前世几年得知了赵砚淮的下落,找了过来。
崔澜笑眯眯地接待了他们,然后把奎类和赵砚淮一起叫了出来:“当年同时流落到我这的,就是这两位了,侯爷和夫人觉得谁是你们的儿子?”
身姿挺拔意气风发的奎类和蔫头耷脑瞎眼毁容的赵砚淮站在一起,广义侯和广义侯夫人不假思索地就握住了奎类的手,得知奎类失忆之后更是眼泪涟涟,又问了奎类一些在侯府生活时的细节,稍加思索之后,奎类都能答得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