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杏儿不知道该怎么办,梨月在旁看听着,都觉得不知该怎么办。
听着杏儿哭了一会儿,蒸笼里的点心熟了,香甜的气味飘得满院都是。
杏儿默默收拾奶酥卷与蒸酪,给她留下了一碟,剩下的装在盒子里拿走。
梨月琢磨了半天,这才想出些话来安慰杏儿。
“二小姐年纪还小,就算老太太再怎么逼她,府里也不会让她出家的。”
梨月其实心里也是没底,但总还是存了一丝丝希望。
前两天覃乐瑶用早膳时,终于腾出空子来,问了她几句外头铺子的事。
因为此时还没还清高利贷,梨月便并没自夸自赞,只说生意还算顺利。
趁着闲话的机会,她便把那天在庄子上,荣三郎打听二小姐的话告诉了。
覃乐瑶听了这话愣了愣,并没多说什么,但还是笑了一声。
她说国公爷说的没错,荣家小公子就是容易犯浑,做事冲动不过脑子。
梨月那时是铆足了胆子,问了覃乐瑶,为何不重提荣家的婚事。
当初荣宁两家议亲时,荣家是十分热心,命儿子立刻带着定礼来了。
“小月虽然是好心,可终究还是小姑娘,这里头许多事还不懂。有道是此一时也彼一时也,那时候国公爷才袭爵受封,二妹妹待嫁闺中,一家有女百家求,正是金尊玉贵的时候。荣家虽然也是公府,却是远在边地,几辈子不曾进过京师,人家那是上赶着咱们的。”
“如今荣国公老夫妻带着长房进京,两个国公府平起平坐,荣三郎也在京营做了校尉,好歹是五品的武官。若二妹妹不曾许人还好,偏偏是老太太糊涂,接过了何家的定礼,满城上下谁人不知?这时候就算国公爷落的下脸,回头去荣家商议,也要怕人家不乐意。万一荣家人不肯应亲事,这话传扬出去,二妹妹的名声更要……”
原本梨月跑来说这个事儿,是存着很兴奋的心思。
看荣三郎这个意思,显然见了宁二小姐之后,有点放不下的意思。
她们这些小丫鬟可也看过戏,私下里听老婆子们讲过话本鼓词儿。
那里头的公子千金、将军美人一见钟情,最后喜结连理都是这个路数儿。
只可惜听了覃乐瑶这些话,心里顿时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
这世上的婚姻却是如此,哪有那么多风花雪月金风玉露?
特别是这样的勋贵世家,不仅要看门当户对,更要体面名声。
这事儿虽然看起来是个机会,但在荣国公府夫妻眼里,也许未必是好事。
但话虽然这么说,但覃乐瑶也是轻轻叹了口气。
叹息若当初这门亲事做成了,也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麻烦事。
随后她便嘱咐梨月,这话不要再对旁人说起,以免再惹出别的话来。
此时送走了杏儿,梨月在厨房里预备做午饭。
自从伽蓝寺祈福回来,宁国府停了宴饮酒席,各房各院膳食都很简单。
秋日常吃的什么螃蟹海鲜,外头都没有再送进来,就没有再做。
不过越要吃的清淡,梨月便更加用心去做。
用爆香的素油煎制豆腐干,以香榧子与清酱调和汤水调料。
做出来的煎豆腐含着果仁甘香与浓郁酱香,吃起来是开胃的咸香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