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女眷们后来又在庄园里住了好几天。
伽蓝寺里大做一番佛事,对外说是为宁老太君祈福,愿老人家病体痊愈。
这些天女眷们都在田庄居住,每天往寺里走走还算不得辛苦。
倒是国公爷不能告假,每天要进城上早朝,下朝后出城来拜佛。
让朝廷里的同僚们看在眼里,都恨不得竖起拇指,夸他当真是孝顺。
这些日子里,梨月几次想寻机会,对覃乐瑶说说那位不着调荣三郎的事。
却可惜一直寻不着空子单独说话,毕竟这事不能让旁人知道。
覃乐瑶带着采初采袖,一直忙着调度佛事,早晚忙的脚不沾地。
梨月想对采初采袖说,又怕她们嘴里不严,告诉别的丫鬟更是不好。
二小姐已陷在了这般尴尬境地,梨月觉得这件事不能随意出口。
宁老太君派老嬷嬷来,其实是给了两个守节的办法。
一是宁二小姐终身不嫁,搬到兰若庵里代发修行,终身为何家祈福。
二是仍旧按照婚礼仪程,让宁二小姐抱着未婚夫排位嫁到何家守节。
反正这两条路都可以走,但前提是二小姐不能再回府,必须守在兰若庵。
估计是老太太恨透了这个孙女,再不想活着见到她了。
但宁家长房的所有人,上到宁夫人与国公爷,下到覃乐瑶与大小姐。
都坚决反对让二小姐守节,就连跟随来的齐姑爷,都委婉劝了几句。
“论理我是女婿不该多言,但二妹妹与何家已经退亲,事情已过去半年多,何苦又突然提起此事?咱们这等公侯世家,婚姻之事并非儿戏,但也不必依那些腐儒之言。京师里的官宦人家,多少年不曾出过这样的事,反倒与人家做了笑谈。老夫人如今年迈且身体有恙,自然是费不得心的了。二妹妹的婚事,由兄长与岳母大人做主,才是正当的道理,旁人也说不得什么……”
齐家姑爷是镇南侯府世孙,父母已经不在世,祖父母疼爱异常。
他倒是没什么纨绔习性,但论起习文练武却都是平平无奇。
未到弱冠的年纪,因祖上袭的是武将爵位,原想着要武科出身。
结果连考两年没能中武举,只好暂时放下这条路,转头又去攻书。
若论读书这道,虽比他习武还好些,可终究从小未下苦功。
去年参加了一回承天府秋闱,文举人也没能考得上。
上半年成亲,便专注亲戚间往来庆贺,读书的事儿又放下了。
待今年秋闱时,正是小夫妻蜜里调油,心思更不在这里,便没去考。
宁大小姐嫁过去,偶尔看他写几篇文章,就知晓夫婿不是这块料。
看这个意思,大约只能将来讨个恩荫官职,等着承袭爵位了。
齐家姑爷文武两道都欠缺,不过胜在脾气秉性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