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芷云的目光顷刻冷了下去。
朱子光愤愤不平道,“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没有放弃治那个废物,不知道的还以为朱砚之才是他亲生儿子!”
“他就是个拎不清的,找了神医又怎么样,朱砚之这辈子都别想走出那间阁楼!”
孙神医在朱孝昌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幢独立的阁楼,就在朱家别墅后院,阁楼有两层,楼下一层是客厅,二楼应该是卧室。
走进了卧室内,眼前霎时一片漆黑,跟孙岳平当初进来时的感受一样,这屋里有一股沉闷的气息,走近后,甚至连呼吸都不畅。
“砚之,我把窗帘拉开了,可以吗?”
屋里没有回应,朱孝昌轻轻将窗帘开了一条小缝隙。
让窗外的微弱光线能照射到屋里来,看清床上躺着的人。
孙启元径直走到病床前,看到床上躺着的年轻人,二十四五岁的模样,明明有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但却因为常年不见阳光,加上疾病缠身,以至于像个活死人一般没有生气。
孙启元伸手探了探他的脉象,又观了观他的脸庞,最后翻了翻他紧闭的双眼。
详详细细的为他的身体做了一遍检查,最后才向朱孝昌了解侄子变成今天这副模样的经过。
“他小时候身体一直好好的,突然有一天从后院的假山上摔下来,当时昏厥了,醒来之后双腿就站不起来了,也是昏迷了很久才醒来,之后我带他看了很多医生,都没办法让他站起来,偶尔也会有点效果,但过不了多久又恢复了老样子。”
“他也一直不说话,我不知道他是哑巴了,还是不想说话,我给他纸,让他写下来,他也不肯写,孙神医,他还年轻,希望你一定救救他。”
“他是何时摔下来的?”
“十一岁那一年。”
“那在床上躺了十来年了?”
“是的,他有时候也坐轮椅上,但大多数时间都是这样趟着。”
“十来年也不出门吗?”
“几乎不出,我请了护工照料他,也曾试图想让他出去晒晒太阳,但每次一推出门外,他就极其不适,情绪也很暴躁。”
“你觉得他是什么问题?”
“我觉得他可能是畏光,不能见光。”
“不,我认为这是心理上的疾病,他已经与这个世界脱轨了很多年,在心理上抵触一切,这时候需要一个极其有耐心,又懂得如何沟通的人来照料他,慢慢的引导他,让他逐渐能走向光明。”
“那他的病……”
“至少在我看来,没那么严重。”
朱孝昌一听侄子没那么严重,神医如此有把握,顿时喜不自禁,“太好了孙神医,若您能治好我侄子,您什么条件我都能答应!”
“条件就不必了,身为医者,这是应该的。”
孙神医又打量了一眼屋内的环境,“要想医好他,光靠吃药还不行,得改变眼下的环境,多开窗透风散气,屋里放点绿植,一定要保证每天足够的氧气量。”
孙神医交代完又看了眼床上的人,“小伙子长的还是很英俊的,躺了这么多年也没有很邋遢,就是太缺乏生气了。”
他稍微弯了一弯腰,对着朱砚之说,“不要放弃对生活的希望,你是可以被治愈的,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要振作起来哦!”
朱孝昌最后千恩万谢,送走了孙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