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复兴领着陈小明去了样品室，五只芦花鸡被关在竹笼里。
李复兴看了一眼紧张的陈小明，吩咐道：“去请赵处长过来，带上你的记录。”
陈小明立即照办，请来了赵处长。
赵处长一听是李复兴找到了肉源，立刻跟了过来。
他打量着笼里的芦花鸡，随即抓起一只熟练地检查，断言道：“这河定村的鸡，品质不比宁家村的差！”
陈小明紧张得手心冒汗。
赵处长放下鸡，接过检疫报告和陈小明的记录本。
李复兴补充说饲料配方按建议调整过。
赵处长心算了成本，合上报告定价：“两块八。”
陈小明震惊地抬头，笔都在纸上划了一道。
这价格和宁家村的一样！
他看向李复兴，见对方只是微微颔首，也安下心来。
“就按这个价收。”
赵处长临走前嘱咐陈小明多学学，随后离开了。
赵处长走后，李复兴拍了拍陈小明的肩膀，将后续对接工作全权交给了他，这也是对他的考验。
陈小明激动地挺直腰杆，大声保证完成任务。
这份订单，是他留在采购科的敲门砖。
采购四科办公室里，当李复兴的脚步声传来时，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
他一进门，办公室瞬间安静。
李复兴满身风尘，身后跟着同样狼狈又紧张的陈小明。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陈小明身上。
“看什么看？”
李复兴冷冷地呵斥了一句，重重放下公文包，径直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关上了门。
门一关上，办公室里立刻响起压抑的议论声。
“陈小明裤腿上全是泥，肯定出外勤了。”老张说，“上次小赵跟科长出去，就谈下了一笔大单子。”
周围人听了，都露出羡慕的神色，他们都渴望这样的机会。
小林压低声音说：“我看八成是去谈什么见不得人的采购！你们瞧陈小明那副样子，肯定有鬼！”
话音刚落，陈小明正好经过。
办公室里的议论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立刻埋头假装工作。
一股热流冲上陈小明后颈，他感到后背已满是冷汗。
他故作从容地去拉抽屉，却失手打落一本笔记本，引来几道视线。
“小明！”隔壁的老张喊道，“过来搭把手，这份供应商清单看得我头大。”
陈小明攥紧口袋里尚有余温的定价单，喉咙发干：“我这会儿腾不开手，正在整理资料。”
他的辩解被一片请求声吞没。
他望向李复兴办公室的门，磨砂玻璃后科长点烟的火光一闪。
他忽然领悟，在这场无声的角力中，沉默才是最好的铠甲。
很快，陈小明跨上旧自行车，心脏在胸腔里擂鼓，李科长那句“剩下的事交给你了”仍在脑中盘旋。
他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必须马上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郑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