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宏军只是淡淡地瞥了傻柱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傻柱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很大程度上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李宏军可没有半点同情他的意思,更不会出手相助。
以傻柱过去干的那些事,早就把李宏军得罪透了,现在就算他想认错求和,也为时已晚。
李宏军绝不会与他冰释前嫌。
走出四合院没几步,一辆黑色的小汽车已经安静地等在路边,每天接送李宏军上下班。
在这个年代,能享有这种待遇的人屈指可数,这完全是李宏军凭借自己的杰出贡献争取来的。
当初他在轧钢厂工作时,就为厂里立下不少功劳;离开之后,他在更广阔的领域取得的成就更是令人瞩目。
尽管李宏军为人低调,但他的名字早已传遍全国,甚至在国外也有不少人知道他。
.......
傻柱的早饭很简单:一个掺了粗粮的窝头,一碗稀溜溜的面疙瘩汤,还有一小碟咸菜。
何大清坐在他对面,吃的也是一模一样。
匆匆吃完,傻柱就拎起麻袋出门捡破烂了。
何大清也没闲着,不过他找的零活比傻柱轻松不少。
当傻柱走到前院时,二大妈和几个老邻居正聚在院子里唠家常。
看见傻柱,她们习惯性地打起招呼:
“傻柱,这么早就出去啊?”
“又去捡破烂啦?”
“我家还有点废纸壳,你要不要等等拿去?”
尽管二大妈几人并没有什么恶意,但傻柱的脸色还是瞬间难看了几分。
他总觉得这些话里带着刺,像是在故意嘲笑他。
捡破烂这活儿,终究是上不了台面。
很多人干这行都是偷偷摸摸,生怕被人知道。
傻柱刚开始时也一样。
但时间久了,脸皮也磨厚了,现在他能拿着麻袋,光明正大地在南锣鼓巷一带转悠,甚至成了这片区域“捡破烂界”的“名人”。
刚走出四合院不远,傻柱眼尖地发现了一个破纸箱,可还没等他走过去,一个步履蹒跚的老大爷抢先一步捡走了。眼看“开门红”被人截胡,傻柱心里一股无名火起。
在捡破烂这行里,出门遇上的第一件“货”是有点讲究的,象征着一整天的运气。于是,他几步追了上去。
“喂,老爷子,这可是我先瞧见的。”傻柱语气生硬地说。
那老大爷一听就不乐意了:
“你这叫啥话?你先瞧见就是你的?谁捡到才算谁的!”
“这上面写你名儿了?你叫它一声看它答应不?”傻柱拧着脖子说。
“嘿,我听说你这人有点愣,看来你就是那个傻柱吧?你要犯傻一边儿去,别搁我这儿碍事!”老大爷嘴上也毫不留情。
这话彻底激怒了本就憋着一肚子火的傻柱。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越吵越凶,最后竟动起手来。
是傻柱先动的手,他想直接把那个破纸箱抢回来。
为了一个不值几个钱的破烂,两人在街边扭打起来。
别看老大爷年近七旬,身子骨却相当硬朗;
反观傻柱,自从得了肾衰竭,身体就一天不如一天,换肾失败后又没能好好调养,如今虚弱得很。
这一动手,傻柱竟然没占到便宜,反而被老大爷几下就撂倒在地。
老大爷拍了拍身上的灰,提着麻袋扬长而去。
傻柱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脸色铁青。
真是出门没看黄历,不仅看中的破烂被人抢了先,自己还挨了顿揍。
“真他娘的晦气!”傻柱低声骂了一句,心里充满了不甘。
要是搁在他身强力壮那会儿,一只手就能把这老头收拾得服服帖帖。
可惜,今时不同往日了。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只能接受现实。
现在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多挣点钱,把身体养好,争取以后还有机会做换肾手术。
只有手术成功了,他才能摆脱这病怏怏的身体。
至于娶媳妇、生儿子这些事,都得往后放放,眼下保住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一个上午很快过去。
让傻柱稍感安慰的是,虽然出门不顺,但上午的收获居然不错,零零总总加起来竟然卖了一块三毛钱。
要是下午也能有这个收入,那今天就能挣到两块六了,这比他平时一整天的收入还要多。
想到这里,傻柱的心情总算好转了一些。
然而,当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四合院,看见许大茂正津津有味地吃着香喷喷的炒肝,喝着二两小酒时,他那点刚攒起来的好心情瞬间烟消云散。
再看看自己手里冰冷的窝头,心里更不是滋味。
更让他憋屈的是,许大茂穿着一身笔挺的“的确良”,脚蹬锃亮的皮鞋,头发梳得油光水滑。
看样子又要出去“拍婆子”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许大茂现在的生活,让傻柱内心十分越发憋屈。
凭什么?
要不是累了一天,身体疲惫不堪。
不然傻柱肯定上前把许大茂教训一顿,让他嘚瑟!
但他现在太累了,整个人十分虚弱。
估计打不过许大茂。
所以傻柱只能咽下这口气,暗哼一声然后回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