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见到哥哥,神情窘迫,手足无措。
她一个人拉扯女儿实在艰难,改嫁本是情理之中。
可鉴于自身条件,想找个好人家难如登天,最终选择了这个丧偶的瘸腿保管员。
虽说比不上于海棠的丈夫,但对如今的何雨水来说,已经是个不错的归宿了。
因为嫁给鳏夫不甚光彩,加上与父兄关系不睦,她才选择了秘密完婚。
“何雨水,你可真行。”傻柱强压着怒火。
若不是三大妈偶然听闻,他这个做哥哥的恐怕至今还蒙在鼓里。
“哥,对不起。”何雨水低声道歉。
她的新婚丈夫也颇为尴尬,暗怪妻子办事不妥。
别人不仅会对何雨水说三道四,也会笑话他不懂礼数。
傻柱强忍着不快,仔细打量着这个妹夫,越看越觉得配不上自己妹妹。
可生米已经煮成熟饭,结婚证想必也领了,他再不满意也只能忍着。
何雨水和丈夫还是客气地请傻柱入席喝喜酒。趁着妹夫去别桌敬酒的工夫,傻柱低声对何雨水说:“你胆子也太大了,但这眼光实在不怎么样。”
何雨水当即白了哥哥一眼——她自己眼光差?难道傻柱的眼光就好?
其实何雨水第一任丈夫条件不差,只是她运气不好,和秦淮茹一样年纪轻轻就守了寡。
这顿喜酒傻柱吃得索然无味。
因身体原因,他浅酌即止。
酒不是什么好酒,菜倒是准备了两个肉菜,在这年头已属难得。
由于傻柱来得晚,宴席很快就结束了。
临走时,何雨水给他打包了些剩菜。
.......
南锣鼓巷里,何大清正扛着个鼓鼓囊囊的蛇皮袋,里头装着他一天的收获。
今天运气不太好,捡的破烂少,挣不了几个钱。
何大清早就不想干这捡破烂的营生了,他琢磨着改行去当“窝脖”。
在京城常能见到这样一群人:他们窝着脖子,背着沉重的物件健步如飞,专为人搬家或送嫁妆。
这行当在京城的七十二行里叫“窝脖儿”,也叫“扛肩”。
虽然是个卖力气的辛苦活,可收入比捡破烂强多了。
正当他盘算着改行的事,身后传来一阵自行车铃声。
何大清回头,看见傻柱骑着车过来。
在父亲身边停下车,傻柱的脸色依然难看。
他不是在生何大清的气,而是对何雨水的做法耿耿于怀。
“怎么了?”何大清不解地问,目光落在傻柱手中的饭盒上。
犹豫片刻,傻柱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何雨水结婚这么大的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越晚告诉父亲越不好。
也不知道这丫头是怎么想的,瞒着哥哥也就罢了,连亲生父亲也瞒着。
或许她是打算过些时日再坦白,到时候赔个不是;又或许她另有考量。
既然傻柱已经知道了,也就没必要再瞒着何大清。再说,何雨水也没嘱咐他要保密。
“什么?雨水又结婚了。”何大清大吃一惊,他这个做父亲的竟然一无所知。
要不是傻柱告诉他,他还被蒙在鼓里。
震惊过后,涌上心头的是难以抑制的愤怒。
“这个死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
何大清气得就要去找何雨水理论,被傻柱一把拉住。
“算了吧。”傻柱劝道。何大清强压怒火,面瘫的脸微微抽搐。
冷静下来想想,自己确实对不起这个女儿。
在何雨水还很小的时候,他就一走了之。
现在去找她,除了让人看笑话,又能如何?
“等回到四合院,就说那个死丫头请了我,我没去。”何大清对傻柱交代道。
.......
何雨水嫁给鳏夫的消息,很快就在四合院里传开了。
尽管何大清试图替女儿打掩护,可明眼人都看得分明。
不少人都说何雨水不懂事,结婚这么大的事,竟然瞒着父亲和哥哥。
不过既然她早已搬出四合院,这些闲话也就随风而散了。
李宏军也听说了这件事,却没往心里去。
以前他确实同情过何雨水的遭遇,可自问不曾亏欠她什么,反倒是何雨水欠他良多。
如今他已经有一级工程师的水平,在多项国家重点工程中屡建奇功。若是他愿意张扬,名声怕是比现在响亮十倍。
其实他有时候考虑要不要搬出去。
但和搬出去相比起来,他更想买下整个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