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双手不自觉地搓着衣角。
他现在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全靠在各个红白喜事上帮厨打零工维持生计。
自从失去嗅觉后,他的厨艺一落千丈,往日里那手让人赞不绝口的川菜功夫早已不复存在。
加上这些年得罪的人不少,在街坊四邻间的名声越来越差,愿意请他掌勺的人家也越来越少。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傻柱把心一横,梗着脖子摆出一副豁出去的架势,可微微颤抖的双手却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安。
“好你个傻柱!打了人还敢这么横?”二大妈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傻柱的鼻子骂道,“既然你这么说,那咱们就公事公办,我这就去报案!看看到底是你横还是法大!”
一听到“报案”二字,傻柱顿时慌了神。
他刚才确实下手太重,阎埠贵被打得鼻青脸肿,蜷缩在地上呻吟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要是真追究起来,自己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
至于遗书的事,全凭痴呆的易中海一面之词,阎埠贵一口咬定烧的是废纸,二大妈更是声称那只是句玩笑话。
最要命的是,易中海和傻柱早已翻脸,现在傻柱也不管易中海的死活。
真要闹到公家那里,对傻柱绝对没有好处。
想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傻柱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语气软了下来:“二大妈,您消消气。一百块实在是太多了,我...我赔十块钱行不行?我这阵子接的活儿少,实在是...”
“十块钱?你打发要饭的呢?”
二大妈指着刚被抬走的阎埠贵的方向,声音里带着哭腔,“我家老头子伤得这么重,光是医药费就不止这个数!你看看,这一地的血,这一身的伤...没有一百块,这事没完!”
平心而论,阎家已经算是讲道理的了。
阎埠贵伤得不轻,额头上的伤口还在渗血,去医院治疗少说也要二三十块钱,再加上误工费、营养费,真要细算起来,一百块并不算多。
要是换成从前的贾家,贾张氏那个老虔婆不狮子大开口要个三五百块才怪,说不定还要在地上打几个滚,哭天抢地地闹上一场。
就在傻柱一筹莫展之际,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何大清终于开口了:
“他二大妈,柱子现在的情况您也看到了,一时半会儿确实拿不出一百块。”
“要不这样,每个月还十块,分十个月还清,您看如何?”
“我这把老骨头给您作保。”
二大妈犹豫了片刻,看着何大清父子确实捉襟见肘的窘境,又想到老伴还在医院等着治疗,终于不情愿地点了头。
何大清从怀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大团结,小心翼翼地抚平上面的折痕,这才递给二大妈。
这第一个月的赔偿总算是有了着落,可接下来的九个月该怎么办,傻柱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见热闹散去,围观的邻居们也渐渐散去,但窃窃私语声还在院子里回荡。
李宏军和于莉也回到了自己屋里,关上门,总算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你说,易中海真的立了遗嘱要把房子给傻柱吗?”
于莉一边给李宏军倒茶,一边忍不住好奇地问。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边缘,眼神中满是思索。
“十有八九是真的。”
李宏军接过茶杯,轻啜一口,不紧不慢地说道:
“易中海上次痴呆好了之后,傻柱确实对他不错。”
“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意义了。”
“阎埠贵把遗书一烧,死无对证。”
于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给李宏军削了个苹果,忽然话锋一转:
“宏军,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件事。”
“我在供销社的工作虽然稳定,但一个月就那么点死工资。”
“你看现在政策放开了,好多人都下海经商,我听说前街的王寡妇摆个早点摊,一天都能赚十来块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