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先起头,心心相印。”
东北人想了想:“印贼作父。”
湖南人抢答:“父相伤害。”
我:“害怕极了。”
不料,这两个人轮流嘲笑我道:“你虚了你虚了,这么简单你都不会接,赶紧哈酒……”
“嗨,我认虚……”
我觉得输赢无所谓了,只管拼命的喝酒,至少喝醉了,就不用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我几乎是机械地往嘴里灌着酒,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短暂的麻痹,却浇不灭心底翻涌的杂乱思绪。
东北大哥和湖南小哥还在那兴致勃勃地“印贼作父”、“父相伤害”,笑声爽朗。
而我,只觉得他们的声音越来越远,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
眼前的篝火开始重影,跳动的火焰模糊成一片温暖的光晕。
烤肉的味道,青稞酒的醇香,人们的谈笑……
都渐渐变得不真切。
我只想沉入这片混沌里,暂时逃离对安宁的担忧,逃离那些不时冒出来刺我一下的过往碎片。
不知道喝了多少,也不知道游戏是什么时候结束的。
我只感觉有人架住了我的胳膊,将我扶了起来。
“不能喝就别逞强嘛……”
是何雅的声音,带着无奈的嗔怪,却又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我脚步虚浮,几乎整个人靠在她身上。
她架着我有些吃力,但还是稳稳地撑着我,一步步往房间挪。
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混合着烟火和防晒霜的味道,一种让人安心的气息。
她把我扶到床边,让我坐下,然后又蹲下身,帮我脱掉沾了泥雪的鞋子。
动作很轻,很仔细。
“躺下,睡觉。”她命令道,语气却没什么威力。
我顺从地躺倒,感觉天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