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那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说完,我正打算离开,王小雨母亲却突然叫了我一声。
“恩人,你要找的那个地方,等我从医院出去后,我带你去。”
这句话,她仿佛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我向她点了点头,随后便从医院离开了。
开车回去的路上,我还有点浑浑噩噩的,因为想起张素芬说的那些话。
活埋?
到底是什么意思?
谁活埋了谁?
而龙青青又为何指向那个地方?
回到住处,我简单洗漱了一下,便沉沉地睡去。
次日一早,我想起柳青的叮嘱,也早早地来到医院,挂了心理科的号。
我一直不觉得自己心理有什么问题,直到心理医生用专业的术语询问后,告诉我,我现在已经达到了中度抑郁。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自己还一点感觉都没有。
医生很严肃的告诉我,如果再不进行干预,发展到重度就危险了。
医生的话像一块冰,猝不及防地砸进我心里,寒意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中度抑郁?
我下意识地想反驳,我理智、冷静,能处理各种棘手的状况。
我怎么可能抑郁?
但医生平静而专业的眼神告诉我,这不是玩笑。
她耐心地解释着一些症状:持续的情绪低落、兴趣减退、精力下降、睡眠问题、自我价值感降低……
这些细微的变化,被我归咎于感情问题和对龙青青事件的执着。
但我从未想过它们会有一个统一的、名为“抑郁”的标签。
“很多时候,患者自身很难察觉,尤其是当这种情绪状态是长期且缓慢形成的时候。”
医生推了推眼镜,继续说道:“它可能源于长期的压力、未解决的创伤,或者……某种持续的、内心深处的冲突和负罪感。”
创伤?冲突?负罪感?
我最大的创伤莫过于被江悦当了七年的舔狗,最后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还有安宁的事,童欣的事,以及……苏玥的死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
是因为这些事吗?
我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却又强行压了下去。
“我需要怎么做?”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异常冷静,像是在讨论别人的事情。
“药物治疗和心理疏导需要同步进行。”医生开始写处方,“我先给你开一些药,帮助你调节脑内神经递质,改善情绪和睡眠。但更重要的是,你需要定期来做心理疏导,找出导致你抑郁的根源,否则药物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我接过处方单,机械式的点了点头。
医生沉默了一下,又叮嘱道:“药一定要按时吃,它会帮你稳定情绪,让你有能力去处理一些事。如果感觉情绪剧烈波动,或者有……不好的念头,立刻联系我,或者去最近的医院。”
她递给我一张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记住,这不是软弱,这是一种需要治疗的疾病,就像感冒发烧一样。”
她的话让我感觉很亲切,我重重点头说了声“谢谢。”
走出心理诊室,阳光有些刺眼。
我低头看着手里的药方和名片,感觉有些不真实。
不管我是否完全接受这个诊断,理智告诉我,应该遵从专业意见。
尤其是在即将面对更多未知和可能更黑暗的事情时,我需要保持冷静和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