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旷直言道:“一个月内盐价下降到二十八文,半年之内下降到二十文,今年盐税总额上涨一成!我们够诚意了吧?”
这个数额是吕旷经过深思熟虑的。
因为赵志辉不同以往的盐运司同知。
他毕竟是有身份的,也是过来镀金的,所以他来宁青行省当盐运司同知,肯定要做出一番成绩给朝廷和太子看。
那吕旷就送赵志辉一番成绩,再送些金银细软。
他就不相信赵志辉不心动。
吕涛和吕宽两人附和着。
“赵大人,自从楚国建国以来,还没有人哪个盐运司同知,能在宁青城做出这番成绩来,即便整个楚国都少有。”
“是啊赵大人!朝廷想要的无非就是提高盐税收益,这个可是整整一成啊!这是别人几年都无法达到的地步,我们对赵大人已经是掏心掏肺了!”
赵志辉闻言,都不禁感叹。
看来吕氏这次为了拉拢他,真是下血本了。
因为这对他,确实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半年时间,宁青行省盐价下降三成多,税收增长一成。
这对于那里的盐运司同知而言,都是莫大的功绩。
他还能因此在吕氏手中赚的盆满钵满,可以说是朝廷、吕氏和他三方受益。
这若是寻常官吏,有政绩拿有钱拿,怎么可能不答应?
毕竟大张旗鼓的改革到头来,可能都换不到这样的政绩。
但赵志辉不是寻常人。
因为他知道,利益都是相互的,有人受益就有人受损。
朝廷、吕氏和他都受益了,那最后的损失谁来承担,肯定不是吕氏。
他们肯定会再从百姓身上搜刮回来,所以到头来受苦受难的还是百姓。
这就是为何,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赵大人。”
吕旷看着他,继续劝说道:“有权是好事,但权不能变成政绩和钱,那就不是一件好事!我们绝对不是对立的,我们其实是一条船上的人,因为只有我们和睦,整个宁青行省的盐业才能稳定,您说是不是?”
赵志辉眉头紧皱,垂眸道:“吕家主,我有一言。”
吕旷见他这副模样,心中一沉,“赵大人请讲。”
赵志辉直言道:“我这次前来宁青行省,不为政绩,只为整肃盐业,我临走之前太子爷跟我说过,不怕宁青行省税收减少,更不怕宁青行省乱,要的就是整肃盐政!”
“所以我劝你们收起心中那些心思,这钱我是绝对不会收的。取消盐引世袭,盐引公开竞标,这是谁都无法阻止的,而且我还要拆分盐引的产、运、销的所有环节,绝对不会再让宁青行省出现盐商一家独大的情况!”
“这么多年,你们吕氏已经通过盐业捞了不少钱,如果你们现在肯配合朝廷,并且退还一部分税款,我可以保证你们吕氏可以全身而退,但如果你们拒不配合,并选择跟朝廷对抗到底,那后果由你们自己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