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界，死寂。
星渊反寰之后，所有的界力都陷入短暂的停滞。
空间失去色彩，时间如破碎的玻璃，一片片悬浮在虚空之中。
整个寰域仿佛成了一具失去灵魂的巨尸，只剩下神性余焰在无声燃烧。
冯渊立于寰心废墟之上，身周的混沌风暴早已被他以界印封锁。
此刻，他的气息稳定如山，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冷寂。
“寰神之躯虽灭，”皇老的声音自虚空戒中回荡，“但寰源未崩。那是寰界的根，是万界法则的囚笼。”
冯渊缓缓抬头，目光穿透层层混沌，直视那悬于虚空尽头的一团光核。
那便是——寰源。
它无形无相，却散发着压迫一切存在的力量。
亿万界灵的哀鸣、破碎法则的余韵、寰神残魂的怒吼，全都纠缠在其中，仿佛一个吞噬天道的深渊。
“寰源……就是所有界被掠夺之后的本源聚合。”冯渊低语。
“若不毁它，万界仍会重陷轮回。”
他伸出手，九窍玲珑心再次绽放光辉。
那九颗星晶此刻已全部点亮，星辉流转，构成一个庞大的法阵虚影，盘旋在冯渊周身。
虚空戒发出震颤，皇老的声音变得低沉：“若要崩碎寰源，须以‘界心’自作引。门主，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冯渊没有回答。
他只是闭上眼。
脑海中，一幕幕浮现：星原界破碎的夜空、虚空门陨落的那一日、界修罗的疯狂嘶吼、以及那无数被吞灭的生命。
他的手，微微颤抖。
但下一瞬，他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若寰源不灭，所有界终将被再次吞噬。我以界心为引，破碎寰源，不为毁灭，只为重生。”
“轰......！”
他一掌拍向虚空，星辉如瀑，直贯寰源！
整个寰界的结构开始震动，崩裂的光纹从冯渊脚下蔓延到天穹。
寰源察觉到威胁，爆发出无穷神光。
那是寰神的残识......一团无法彻底灭绝的意志，怒吼着再度凝形。
“蝼蚁……你敢毁我根源！你不配主宰界序！”
神光如潮，涌向冯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