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清正好起身告辞,临行前留下一张辟邪符箓作为酬谢,又直言道,若有空暇可到山上观中寻他,近几年他都在山上静修。
果然,没过两个月,文如海带着妻子二人登山敬香,又见到了启清。
启清是个直爽性子,一来二去,两人成了朋友,但无论文妻如何旁敲侧击,对于文家运道之事,启清都是不答,只让他二人去道祖面前请签。
忽有一日,启清带着一名邋遢道人来到了龙隐镇文府门前,言语之间颇为恭敬。
那道人散着发,像是许多天没有洗过了,脚上踢踏着两只破草鞋,身上恶臭难闻。
文如海今日在家,正要去龙家饮酒,见状奇道:“姚兄,你怎么来了?”
启清俗家姓姚,见他如此说,连忙给他使眼色。
文如海爱洁,见他频频示意身旁的邋遢道士,心中不喜,但仍说道:“二位道长,烦请家中落座,我这便差樯儿买酒去。”
“有酒?你不早说!”那邋遢道人听罢大喜道,将启清向一旁一推,大踏步进了文家。
文如海皱起眉头小声问道:“姚兄,这位是?”
启清指指天,示意他不要乱说话,只是说道:“我看不懂的那些,你可以问他。”
文如海这才恍然,可看那道人一副邋遢相,既不知礼还贪酒,哪有一点出家人的样子。
但既是好友请来的,自然要好生招待。
可那道人在酒席之上什么也不说,只顾吃喝,一双遍布黝黑污垢的大手乱抓胡塞一通,终于让文如海憋不住了。
“你这道人怎么如此不知廉耻?”
启清听罢,连忙跪下给那道人磕头。
“前辈息怒,文兄只是一时冲动,请您不要责罚与他!”
“哈哈哈哈哈。”谁知那邋遢道人听罢大笑。
“好吧,既如此,那便吃多少,算多少吧!”
“什么?”
“吃了你一壶酒,一只烧鸡,哦,那牛肉就给你算上吧,其实我还没吃完,一共三样!”
“走走走,不用你算!”
那邋遢道人却忽地大声说道:
“一!你乃烛明火龙之象,龙翔于天,火明主礼,当官运亨通,三月之内,必有佳音。”
“你胡说什么,我只是个录事主笔!”
“二!火格之下,乃是砚台墨玉为根,水来则化气为墨,遇水则腾,向南可得火势,向东可得水势,唯在此只得龙隐之势!”
“你就顺着我说吧!”
“三!水火难容,你心不静,眼不明,故不得水火相济,又有金虎之气抽刀断水,故火势不长,隔代而绝。”
“混账!”
然后文如海只觉得眼前一花,再也不见那邋遢人影,只余天空之中一阵哈哈大笑,震耳欲聋。
文如海猛地怔住,人呢?
“姚兄…”
启清不答,似乎是正在苦苦思索那些话。
“家中风水甚好,夫妻命格相合,金虎之气在哪里呢?”
一名壮汉破开大门,身后还跟着一名少女,前者拎着一柄朴刀,后者端着一杆长枪。
“文兄,你院中吵吵闹闹,也不过去喝酒,发生什么事了!”
启清眼前一亮,口中大叫道:“金虎之气,原来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