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伤之余,他不时沉入啖鬼经,试图在前人的留言之中找到线索。
以及找寻一些可以修炼的秘术,他现在对于领悟道法,提升境界的渴望达到了极点。
二丫若是转生在其他人界,自己却修行不够,岂不是误了?
秋澜自那日却似有所悟,与自己促膝而谈一天一夜方才离去。
他的缘劫竟是在青南城的聂红羽那里,但是他没有战胜已是筑基修为的聂红羽,一败涂地。
不过,秋澜临别时对自己说,他不想再颓丧逃避了,要动身去找罗素,将欠下的承诺挽回。
“断剑之诺,我已经帮你还了啊。”
章秋澜笑笑:“终究是你我有别,不一样的。”
然后就悄然离开了。
师父何九和吕楠留了下来,三人经常一起在山中饮酒。
吕楠得意的显摆,他的妻子又怀上了胎儿,却勾动了李叹云深藏心底的遗憾,他勉力笑笑,调侃道:
“何日让我见见嫂夫人和侄女,好歹我这个做叔叔的,得送份见面礼啊。”
“算了吧,你现在这副鬼样子,我怕吓坏了蔓儿。再说了,你送我的那把剑曾两次救我于生死之间,不比什么见面礼都好?”
蔓儿......李叹云又想起那夜铜陵镇,那双充满不可置信之色的美目,看来这将是吕兄一生的痛楚。
“来来来,吕兄,再饮一杯!”
何九的话变得少了许多,他知道自家徒儿的性子,叹云虽熄了自绝殉情的念头,但也不可能这么快走出来的,不过是强颜欢笑罢了。
他也不让两人敬酒,侧躺在静室石地之上,自顾自的随意饮着,有时还会拿出几本经书,指尖不时燃起缕缕火焰,体悟道法。
如此十多天之后,吕楠惦念家中妻儿,借着联军路过之时,也匆匆离去了。
不大的静室之内,宾客尽去,只剩师徒二人,一时默默无语。
“云儿,你如今筑基有成,于道法之上为师已教不了你什么,至于剑道,你已经青出于蓝,不如便择日举行出师之礼吧。”
李叹云不答,只是默默转动空酒杯,忽然一头侧身撞进他的怀中,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
“师父,我只有你了,不要离开徒儿......”
何九长声一叹,自家徒儿忽做小儿女状,显然是内心痛苦煎熬到了极点。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二次如此作为,第一次还是收徒之后,自己御剑带他回李家村之时,他将小脸贴在自己背上,那时他才十四岁。
这个一生刚强的硬汉的心,此时也柔软了下来,柔声说道:
“罢了,你不愿意就算了。”
“师父,再让我待一会儿,一会儿就好,徒儿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
“好孩子,昆山王氏那边,这两天我和你同去拜见,以全你和镜缘人子之礼,也不知此次青山之乱,有没有伤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