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爷爷走了,李叹云心里难过,但贫苦的日子还是要继续,爷爷说了,那些钱不能花,留着以后娶媳妇用。
卯时他便醒了,将枕头
夜夜有清照,何故伤别离。
起身去往外屋,拿了尿壶,爷爷每天都跟自己一起醒来,自己先给爷爷方便,再上山,这已经是几年来爷孙二人的默契了。
今天爷爷排了大便,前日村长让人端过来一碗肉,说是做多了,爷爷吃了两块肥的,肠胃有些不耐受。
腥臊臭气李叹云早就习惯了,照顾完爷爷后,他便收拾好自己的行头,上山砍柴去,顺便挖一兜蘑菇,深秋季节,蘑菇生的格外多。
只是鸟儿好多都迁徙走了,鸟蛋不好找了。
他常去的有三个山头,约莫三百丈高,三天轮换,今天去的是最远的那个,这个季节地里的活不多,冬麦早已下种,过了晌午倒也没有太多事可做,要不是回去照顾爷爷,他倒更愿意在山上待上一天。
这山他早就熟悉无比,哪里有块凸起的石头,哪里的石头有些松了,哪里是猎户下的陷阱,他都一清二楚。
前面树下有一个捕兽夹子,咦,那是什么,远处一个白花花的巨大身影躺在地上。
难道夹到人了?
连忙走到近前,不由得倒吸一口气,地上确实是一个人,但这人也太大了。
只见地上躺了一个五大三粗的巨汉,四仰八叉躺成个大字,约摸有七尺多长,穿一身破烂白袍,头上顶着一头黑白参半的头发,满脸胡须,有些已经花白了,手大脚大,胳膊比自己大腿都粗,手掌伸开全是老茧,乖乖,怕不是比自己脑袋都大。
李叹云不由得咋舌,他十四岁的人生中,从未见过如此高大威猛之人,却又见那人右脚踩中了捕兽夹子,锋利的钢齿深入皮肉,流了好大一滩血。
不会是失血过多死了吧,他连忙上前,闻到一股酒气,这人怕不是喝多了上山,不慎踩中的吧。
这就对了,这树上有猎户留的标记,一定是喝醉了才没看到。
将手轻轻探上那人鼻息,感受到微弱的气流,心中一喜,连忙到那兽夹处,双手撑住两片钢齿,用尽全身力气一掰。
啊啊啊啊。
钢齿纹丝不动,这兽夹原本就是用来捕捉那些在树下撒尿圈地的中大型野兽的,哪是他一个少年能掰动的。
抚开散落的厚厚树叶,那兽夹被牢牢的固定在树根处,这可怎么办才好。
不对,若是真捕到了野兽,总不会连树都砍断才能带回家吧,李叹云细细打量那兽夹,终于发现了机关。
拎起柴刀,细细抠弄一番,将包裹的树脂敲碎挖出,小手旋转摆弄几下,将一根钢仟抽了出来,只听兽夹里面叮一声,终于卸了劲,再去用力撑那两片钢齿,没有费多大力气便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