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付钱的人,拿钱的人应该更积极点。
“自然自然。”胡吏员重新铺开名单,从年龄最大的开始瞧,“前三位的手实,明日都送来吧。”
“嗯,不过你说的授田……这个是去哪里领呢?”明洛觉得有总比没有强,先问清楚。
对方抬眸看她一眼:“宋医师不该问的,以医师为人处世打交道的水平,应当知道才是。”
嗯?
这才贞观十年,农民又要活不下去了?土地又兜兜转转回到了世家大族手中?
“长安权贵太多,实封的爵位也不少,还有一堆李姓大王,是因为这样吗?”明洛决定问清楚。
“非也,权贵们的所谓封邑,是具体到户的,不是到田。他们都爱挑男丁多的人家。”
对方稍微松了口气。
“我知道,但城外的田,怕是每十亩就能踩到一位官员吧?”首都附近的权贵含量都非同小可。
“你错了,用不着十亩。哪怕是偶尔从山林跑出来的獐子,都可能是贵人养着来游猎的。”胡吏员道出实情。
“是啊,贵人都爱游猎。”
搁现代,也是类比射箭高尔夫级别的顶级爱好。
“重点是,他们都成了良民,每年的徭役税赋,医师你交吗?”对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这点是明洛始料未及的,她反问:“我不交会如何?”
“要被抓起来。”
“我这边女孩子多,占大头。”明洛努了努嘴,朝着被他随手一放的卷轴道。
“男丁也不少,二十来人。”
明洛眼珠抓了转:“把徭役和税赋都换算成钱帛,大约每人每年多少?”
“一贯钱不到。”
这是事实。
贞观年间的米价已经降到了五钱一斗。
这是啥概念呢?
就说今后安史之乱的米价,一贯钱一斗,甚至有价无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