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洛面皮抖了下,屏声静气后端正道:“娘娘谬赞,小人只是想过好日子,所以比较努力。”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荣华富贵。
要是医术这条路走不通,明洛是不介意……靠皮相色相过的,又能怎样?或者干脆寻死得了。
“去见见你姐姐吧。”
长孙温言道。
等明洛告退下去后,长孙倏忽把笑意隐了下去,倦倦靠在枕上:“去把后殿的阁楼收拾出来。”
“喏。”奉莲忙应声,“是给宋医师备的吗?”
“陛下大概会因为我留下她。”
奉莲呆了呆:“是做……”
“应当是女官。先准备着吧。”长孙只是淡淡如常的容色,身体每况愈下的程度还是超乎了她的预料。
宋明洛的‘预言’精准地可怕。
*
沿途落着不大不小的雪子,砸在人身上或者脸上也没有痛意,只是视野里的天际线和大地像是融为一体,昏沉茫然,此时尚是白日,时不时远远近近划过几载灯笼,仿佛鬼魅的眼睛。
偶有一点冰喳儿飞落在明洛脸上,抬手一抚,粗粝的冰凉让她凜然一颤,等再想掸去时,那冰碴儿迅速化得只剩下一点点水。
明洛外衣裹着厚厚的多宝丝线密花锦袄,不禁用力拢住了臂膀,试图让自己更暖和些。
掖庭在皇城西部,和东宫差不多规格大小,一排排屋舍错落有致,按着东南西北遍数,住着几乎所有在皇城干活的宫人。